一道道情報通過騎兵匯聚到三河城。
顧正臣、馮勝把控全局,盛熙、趙海樓、朱棣、張玉、沐春、周興等九人分析軍情、參議軍略。
司馬任腳步匆匆,走入房間之后,急切地通報:“進攻兩山兩河的元軍極是瘋狂,最初是翁牛特部,昨日換成了烏齊葉特部、兀良哈部。長興侯那里死傷慘重,五千軍士,傷亡已至三千。”
馮勝面色凝重,盯著輿圖:“元軍主力還在調動之中,尚沒有完全進入口袋陣,長興侯那里不容有失。”
顧正臣看向司馬任,嚴肅地說:“告訴長興侯,我不要傷亡數字,我只要北山、九山!”
司馬任心頭一顫。
這就是不計代價,不管死多少人,也必須守住。
馮勝攔住要離開的司馬任,對顧正臣商議道:“要不要給他們提供更多火器,哪怕是增加幾百手榴彈也行。折損太重,很容易軍心崩潰。”
軍心崩,如山崩。
到那時候,誰也穩不住局勢。
顧正臣自然知道那里不好守,所以才請來了耿炳文,而不是其他人。
“不能增加火器!”
顧正臣斬釘截鐵,指著薊遵之地言道:“元軍主力尚未完全進入到口袋陣,只能苦戰苦守。這個時候增加火器使用,無異于告訴元軍增援到了,反而會促使元軍留下更多兵力在薊州鎮,而不是將兵力投入到口袋陣之中。”
“告訴耿炳文,我不管其他,我只要陣地還在。他應該很清楚,守的不是兩個山頭兩條河流一處峽谷,而是大明的北平、山東、河南三省!”
司馬任領命離開。
馮勝知道顧正臣是對的,可總還是有些不忍心。
顧正臣看向輿圖,下令道:“告訴景保安、楊遇才,薊州城堅守五日,五日之后,尋機突圍過河。”
馮勝面露難色:“怕就怕,五日之后他們突圍不了。薊州城距離沽河還有兩里路,一旦為騎兵封鎖,他們想退都難。何況薊州城通往沽河的橋梁還在,那里恐怕也會有一番戰事。”
顧正臣沉思了下,言道:“那就讓沽河以南的人接應撤退,撕開一道口子。總之,人需要退回來。”
馮勝了然。
喜峰口丟了。
薊州鎮三屯營丟了。
遵化丟了。
石門鎮也被元軍占領。
這些可以說是震驚天下的大事件,足以掀起驚濤駭浪。
可現實是——
北平的日子該怎么過還怎么過,通州的船該怎么來去還是那么悠閑,農田里澆灌、除草的百姓依舊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