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玉婷在程竹面前展現的笑容,非常漂亮,如冰雪天綻放的雪蓮。
可程竹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遺憾和悲涼。
這一刻,即便是體制老油條岳博文,也看的有點心疼了。
單玉婷的年紀,比他的女兒岳佳慧大不了多少。
不管從性格、能力,還是為人處世方面,單玉婷都要比岳佳慧優秀的多。
從小在省委大院長大的單玉婷,都要在面臨不公時,無奈接受,向侵犯自己的人妥協。
那岳佳慧呢?
是不是也一樣啊?
答案,是一定的。
可岳博文想不想讓岳佳慧進入體制。
答案是:想!
因為在體制外,生活上的不公,社會上的險惡,只會更多。
單玉婷說罷,深深的看了程竹一眼,站起身來對著岳博文說道:“書記,我這就去找吳俊,絕不會因為我個人的原因,讓整個左陽受到牽連。”
“嗯!委屈你了。”
單玉婷苦笑著點點頭,正要離開,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拽住了。
她回眸看去,只見程竹的臉上充滿了堅毅。
“我是左陽縣人,更是縣紀委的常務副書記,同樣也是事件的親身經歷者。這件事的發生,與我有很深的關系。”
“這件事,我扛了!”
岳博文笑道:“你扛了?你拿什么扛?那是吳家,吳俊只需要用一個平煤集團黨務書記的身份,就能讓我們妥協。”
“就更別說是吳家了!”
“吳家在西山官場,用龐然大物來形容毫不為過。”
“你以為你靠一個省紀委書記,一個鳳城的代市委書記,就能搞垮吳家?”
“你做什么春秋大夢呢?”
“別說人家兩位不會拼上自己仕途陪你胡鬧,就算是人家愿意幫你,也不一定能搞定吳家。”
“我實話告訴你,吳家的根基,在京都。”
“京都那位不倒,吳家就不會倒!”
“程竹,你雖然在體制內待了五年,可你根本不懂為官的政治!”
一旁,單玉婷深吸一口氣,出言安慰道:“程竹,謝謝你為我著想。可博文書記說的沒錯,這件事你扛不了,還是我去更為合適!”
程竹聞言,淡淡一笑:“那為什么吳昊會被判刑?吳天會判死刑?”
這個問題一拋出,岳博文和單玉婷都沉默了。
“我知道吳家的勢力大,也知道他們的手段多,可為什么他們沒能保住吳昊?甚至吳天連命都沒保住?”
岳博文聞言,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因為……那是換屆時期,上面有人想要借此獲取更多的利益。”
“書記,您是想說,上面有領導想要搞吳家,吳家才沒有出手是嗎?”
“對!”
“那就讓上面的領導,再次看到這個希望不就行了!”
岳博文:“……”小后生,你要不要聽一聽你在說什么?
單玉婷:“……”程竹,你瘋了吧!那可是吳家?你為了我,真要硬抗吳家?你的仕途不要了?
程竹笑道:“我知道你們不相信,可我有辦法讓吳俊的仇恨,都放在我的身上。不連累左陽,也不會讓他記恨玉婷縣長。”
此話一出,岳博文和單玉婷都愣住了。
這個程竹,到底是哪里來的信心,竟能說出這樣的大話。
岳博文甚至都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