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三潭愣了一下。
這個詞,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他用到程竹的身上。
在體制內,用詞是極其講究的,一旦用錯,很有可能出問題。
程竹是做過市長秘書的,這樣的人,不可能犯這樣的小錯誤。
那如果這個詞沒用錯,自己在什么樣的情況下,可以用“通知”這個詞呢?
紀委賓館!
楊三潭很快便想到了它的運用地點。
只有自己待在紀委賓館,行動受限之后,才能用“通知”二字。
若是自己在外面,“給我打電話”這五個字,明顯更加合適。
楊三潭還想說什么,只見電話的那頭已經掛斷。
他狠狠的踢了路邊石頭一腳,露出了懊惱和悔恨,也在外人面前露出了他不穩重的一面。
可他真的很想發泄。
奈何不管是岳博文還是程竹,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楊三潭一臉無奈的坐回了車里,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程家村。
而他剛走后,程竹便端著一碗醬肉燜面,出現在了剛剛的土包上。
他之所以篤定楊三潭給岳博文打了電話,是因為他“聽”到了楊三潭的心聲。
這里是他的老家,他想要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返回去,簡直是太簡單。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岳博文竟然要將楊三潭送到自己的嘴中。
以他手中的資來看,楊三潭身上并沒有太大的問題,當然了,在任內也沒有明顯的亮點。
只是為人比較精明而已。
這樣的人,是不可能被紀委立案調查的。
那岳博文要如何將他送進來,又如何給紀委埋雷呢?
這雷得有多大,才能讓紀委自顧不暇,甚至演變成一次災難呢?
這樣的事情,程竹暫時想不到,也沒有任何的線索。
看來,想要提前預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能做的,只有見招拆招。
回到家后,家里的客人依舊不少,大部分是打聽程竹的工作和職務。
少部分是想將自己親戚家的閨女介紹給程竹當對象。
而另外極少部分不要臉的,想要利用程竹的關系,解決自己和孩子的工作問題。
甚至有個高中畢業的發小,還想去政府里面當正式工,說什么臨時工他看不上。
只要他去了政府里面,一定可以幫程竹保駕護航。
對于這些人,程竹一一笑臉面對,然后給村長使了一個眼色后,這些人便都被村長趕走了。
對,就是“趕”。
用村長的話說,便是不能對這人客氣,容易蹬鼻子上臉。
家里沒人后,程燁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小竹子,你現在咋去了什么紀委?不在市政府了?那可太可惜了。”
程竹點點頭:“曾市長高升了,便幫我安排了一個工作,都是為人民服務,不管是在紀委,還是在市政府,都是一樣的!”
程燁點點頭,正想再問點事,旁邊的村長便急不可耐的問道:“那小梅在市委的工作,真是你安排的?”
“叔,我哪有本事安排市委組織部的工作,小梅能進去完全是憑借自己的本事!”
“什么?市委組織部?”
村長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程竹,眼神中全是驚愕和恐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