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縣委書記”這四個字說出口的時候,單玉婷明顯愣了一下。
她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沒有問題,可是這樣的想法不能被上級領導知道。
在體制內,這可是大忌!
即便人人都知道你是在說謊,這也是大忌。
“博文書記,我只想在左陽縣幫您打打下手,可沒有其他的想法。”
岳博文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可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單玉婷如墜冰窟。
“可我怎么聽說,你在程竹來的那天找到他時,是想和他合作,取我而代之?”
他……他怎么知道的?
是程竹說的?
不,不可能啊!
程竹不可能和岳博文說這些話,他不可能背叛我。
可如果不是程竹說的,那會是誰呢?
當時的天臺上,明明只有我們兩個人啊!
單玉婷想到這里,眼神中的慌張,緩緩消失:“博文書記,您這可是冤枉我了,我是和程竹在天臺上見過面,可那是因為他要找我問一些問題,可不是因為……要取代您的地位。”
“他沒有這個想法,你也沒有嗎?現在你辦公室坐著的那位曹芳,是為什么來左陽縣的?你可以說一說嗎?”
曹芳?
他知道曹芳?
那天我給曹芳打電話的時候,程竹已經走了,那就說明這件事不是程竹透出去的。
不是程竹,當時天臺也沒人,那是……天臺上有竊聽的設備?
單玉婷沉吟少許后,緩緩的說道:“曹芳來左陽,是因為程竹。”
“哦!她來左陽,是為了……程竹?兩人關系很好嗎?”
隨后,單玉婷將程竹和曹芳之間的過往,都說了一遍,并重點說了西山晚報的事情。
“西山晚報……”
岳博文喃喃自語后,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看來,盯著程竹的人,不光是宋焰秋啊!這鳳城也有很多人在盯著他。”
“博文書記,該解釋的,我也解釋了,我只希望您和之前一樣相信我。”
岳博文點點頭,一臉深沉的說道:“玉婷啊,我們搭班子這么長時間,我能不相信你嘛。左陽縣是我的家鄉,我在這里出生,在這里成長,又在這里工作、娶妻和生女。”
“我對左陽的感情,是你無法感受到的。”
“在整個左陽縣的領導班子中,沒有人比我更希望左陽可以變得更好。”
“可現在的左陽,問題有很多,單就是你引進的那三個項目,就暴露出了很多的問題。”
“這些年,我一直在想,制約左陽發展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單玉婷聽到這里,心思一緊,在體制內多年,她可不會認為眼前的老狐貍會和她袒露心聲。
如果岳博文心里藏不住事,或者說,愿意將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受說出來,那他就不可能架空曾鴻升,更不可能牢牢的控制住整個左陽。
權力和地位,確實會在人掌權的道路上,提供一定的方便。
可歷史上那些大權旁落的例子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