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山郡
孫家大辦喪事,悲悲戚戚,哭嚎不止,喪樂哀轉。
曹鯤帶著陳寶來到孫家,給孫鶴鳴燒了幾張紙錢,對著孫甫傷感說道:“孫家主節哀。”
孫甫顫顫巍巍道:“多謝仙長關心,賓客眾多,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曹鯤:“孫家莊不用管我,世間之痛,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這喪子之痛雖然難過,但還是要保重身體,孫家上百口,可都指望著你,你要是倒下了,孫家何人能主持大局。”
孫甫傷心落淚,六神無主,短短數日就蒼老了十幾歲。
老三孫鶴喜攙扶著孫甫,長子孫鶴祥將曹鯤迎進廳堂落座,四子孫不凡跪在靈柩前,滿臉愧疚的一張張的燒紙。
曹鯤悲戚長嘆:“哎!孫家莊真是可憐啊!”
一眾地頭蛇看向曹鯤,心中不由得泛起寒意和畏懼。
此人太過狠毒!太過無恥!
孫鶴鳴怎么死的?
你當大家都是傻子?
那些匪寇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哪怕沒有任何證據,但很多人都懷疑那伙匪寇是曹鯤的手筆。
以前紫山郡內可沒有這么兇殘的匪寇。
而且這些匪寇好像專門盯著紫山郡的大戶,尤其是孫家、周家……種種表現都奇怪的很,種種表現都仿佛能看到曹鯤的影子。
周云青走進廳堂,姿態恭敬的拱手:“見過仙長!”
曹鯤打量著白白胖胖的周云青:“你就是周云青吧,儀態雍容,很是不錯。”
周云青諂笑道:“承蒙仙長夸獎,小人愧不敢當。”
曹鯤輕笑道:“前不久我那十四弟不懂事,失手傷了令侄,真的很抱歉。”
傷?
說的可真輕松!
人都死了!
墳頭都長草了!
你這時候抱歉有個屁用?
周云青道:“我那侄子不懂事,冒犯了尊弟,他死了也是罪有應得。”
曹鯤神情玩味:“你這么說,我這心里好受多了,坐吧,咱們好好聊聊。”
周云青拱手:“謝仙長賜座。”
在場賓客看向曹鯤和周云青,眼神中充斥著驚訝和不解。
周家怎么回事兒?
周大貴可是被曹鯤的弟弟打死的。
這兩家不是該勢同水火嗎?
怎么還坐在一起聊上了?
周家這么大度?
還是周家慫了?
孫家傷的傷死的死,周家要是也慫了,那紫山郡還有誰能和曹鯤掰手腕?
人來人往的庭院中,偽裝成孫家下人的周木偷偷看向曹鯤,眼神中閃過一抹陰冷的殺意。
“曹鯤!”
周木是第一次見到曹鯤,但這也是最后一次見曹鯤。
他來到紫山郡的目的就是送曹鯤離開這個世界。
他是紅蓮教的教徒,也是周云紫收養的義子。
他奉命前來為素未謀面的義弟報仇。
周木隱晦的收回了目光,看向來來往往的賓客,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這些賓客非富即貴,是腐蝕百姓的蛀蟲,是壓榨百姓的惡人,是紅蓮教立志凈化的對象。
今天就把這些蛀蟲和曹鯤一同消滅,減少世間的罪孽。
喪樂凄涼而悲愴,讓人感到心酸和悲痛。
孫家人哭泣著焚燒紙錢,忽然一個個孫家人和賓客翻著白眼暈厥。
紙錢有毒!
周木得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從懷中取出匕首,準備凈化這個世界。
廳堂中,曹鯤感覺到暈眩,急忙取出解毒丹服下。
“怎么回事?”
“頭好暈!”
“你!你干什么!”
孫家府邸出現騷亂,周木匕首一揮,割開一個孫家人的脖頸。
“來人!來人啊!”
“你誰!為何殺人!”
“抓住他!”
孫甫被孫不凡攙扶著,驚怒的大喊大叫。
“嗤!”
“啊!”
部分修為在身的武者沒有昏厥,暈乎乎的強撐著沖向周木。
可是這些人又怎么可能是對手,眨眼間就被周木輕描淡寫的解決。
一步一殺,如割草芥。
“世間污濁,紅蓮凈世!”
周木的面容非常平靜,但眼神中流露著一種狂熱,仿佛在虔誠的執行著某種教義。
一個接著一個武者倒下,煉肉、煉皮、煉骨……哪怕是后天高手,在他面前都如同大白菜,想怎么砍怎么砍。
無盡的殺機,無盡的恐懼……雖然只有一人,但給人的感覺就是災難。
眼前的血腥,強烈的沖擊著每一個人的心臟,許多人都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昏厥。
“紅蓮降世,凈化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