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
馬陵侯府,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袁朗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無奈,站在花園的亭子里,看著家丁挖掘出埋藏在地下的甲胄兵刃。
袁綱一臉惶恐,快步走到袁朗身前,急切道:“父親!魏王在玉京有三百萬虎狼之師,宗室雖有心起事,但毫無勝算啊,此時起兵,無疑是以卵擊石,自投死路!”
袁朗滿臉苦澀,長嘆一聲道:“為父如何不知這其中的兇險,可是那姬奮歹毒詭詐,把刀架在為父的脖子上,逼迫為父寫下了血書,為父也是被逼無奈,不得已才上了這賊船,如今之計,為父也只能假意順從,暫且應付。”
袁綱眼中滿是擔憂:“假意?可是魏王生性多疑,若他當真了怎么辦?依照他的性子,定會滅了咱們袁氏滿門,到時候悔之晚矣!”
袁朗拍了拍袁綱的肩膀,安慰道:“為父早有準備,已經寫了一封血書交給你母親,待發兵皇宮之后,我會伺機遁走,絕不殺曹軍一兵一卒,盡量保全袁氏一門。”
就在宗室暗中聚兵聚將之時,陳友諒和吳大夏匆匆來到武德殿。
陳友諒身著一襲黑衣,神色恭敬,快步走到殿中,跪拜稟報:“師尊,姬鴻、姬材已經潛入玉京,現如今正在姬奮府中。”
吳大夏殺氣騰騰道:“王上,如今宗室已有所動作,我們是否現在動手,將這些宗室一網打盡,以絕后患!”
屏風之后,緩緩走出一人,此人一身黑色錦袍,氣勢威嚴,正是曹鯤。
他眼神深邃,嘴角上揚,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不急,讓這些老鼠們都跑出來,等他們全部暴露在明處,再動手也不遲。”
外界和宗室皆以為曹鯤遠在血影宗,殊不知曹鯤早已金蟬脫殼,以地行術悄無聲息地回到了玉京,留在血影宗的,不過是一個空有其表的紙人罷了。
此刻,曹鯤的內心非常激動。
他本以為此次起事,只會有宗室參與,沒想到這些宗室竟然還籠絡了玉京城中的三十多個家族參與其中,其中不乏世家門閥、勛貴將門。
這對他來說,簡直是意外之喜。
如果能趁此機會把這些人一網打盡,大乾皇朝最后的氣數也就散了,他就能更早地謀朝篡位,取而代之。
當夜,北市突然火起,火勢迅速蔓延,照亮了半邊天空。
秦王姬鴻、趙王姬材和一干世家侯爵率領著各府私兵,從四面八方殺向皇宮,行至玄武門,只見一將當先殺出,此人正是西北軍中大名鼎鼎鳩虎董奉先。
只見他頂束發金冠,披黑色金絲云紋戰袍,擐鎖子黃金甲,系蛟龍七寶帶,手持絕世神兵方天畫戟,威風凜凜,煞氣沖霄,令人膽寒,身后還跟著裝備精良的龍武衛,烏泱泱的一眼看不到盡頭。
姬鴻心中一驚,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兩陣殺喊聲又起,只見左邊霍瑞圖殺來,他手持雁翎刀,勢如猛虎,縱馬如飛。
右邊冉天象殺來,他揮舞著八寶電光刀,虎背熊腰,真氣如洪,勢不可擋。
后面又是馬原領著涼州兵殺至,喊殺聲震天。
姬鴻心驚肉跳,但他畢竟是皇族貴胄,強裝鎮定,大喊道:“成事在此一舉,眾將士隨本王殺出一條血路!”
亂軍奮力沖殺,然而皇城之上萬箭齊發,如雨點般落下。
皇族宗室的私兵死士紛紛中箭倒地,死傷無數,哪怕是武藝在身也擋不住專門對付修行者的破甲箭。
一時間,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慘不忍睹。
曹鯤坐在武德殿中,悠閑地擦拭著從姬高身上獲得的青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