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曹鯤將奏折摔到地上,臉色鐵青道:“汝等就是這么治理天下的!這還是朕的江山嗎?”
李崇煥距離那奏折最近,急忙地撿起奏折一看,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轉頭看向了陳鈞,轉而將奏折遞給了戶部尚書瞿榮。
瞿榮看了一眼,頓時脊背一涼,低頭不語。
中書令陳鈞從李崇煥的眼神中,就猜出了這奏折與自己有關,而且對自己不利,不覺心中一驚,筋肉緊繃。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曹鯤鐵青的臉,心中一片冰冷,有些求助的看向同樣出身儒家的瞿榮。
誰想,瞿榮低著頭根本不看他。
“陳相,你是從龍功臣,朝中柱石。”
沉默片刻,曹鯤看向陳鈞,痛心疾首道:“你是中書令,執掌中書省,朝中宰相,當世大儒,本應為天下讀書人的表率楷模,可是朕萬萬沒想到,你!你!你居然……你真是讓朕太失望了。”
“圣上,臣愧對圣上!”
陳鈞即便沒有看到奏折,卻也知道,皇帝把話說到這種程度,肯定不會是小紕漏,自己的官位十有八九不保,還不如痛痛快快的認錯,或許能得到皇帝的同情。
可是當官的有幾個能清清白白?
大儒也是人啊!
是人就會犯錯!
曹鯤冷聲道:“你既然知道愧對朕?那你說說,你到底哪里愧對了朕!”
哪里?
陳鈞心亂如麻,汗水不斷,只覺得口干舌燥,大腦混亂。
自己的事情多了,到底是哪一件?
是收了陜州都督送來的天外神玉?
是收了司農卿送的三株千年人參,給司農卿的兒子授官?
是給軍器監主事的兒子升官?
還是自己給……
他還沒看奏折,哪里知道奏折中,究竟寫些什么?
若是把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倒是說了出來,那就更糟糕了。
一時間,這位飽讀詩書的大儒竟然不知所措。
“好了!陳相年邁,記性不好,還是朕給你提個醒吧。”
曹鯤慍怒道:“收受賄賂,賣官鬻爵,那十個胡姬的滋味如何?美不美,潤不潤?”
陳鈞如遭雷擊,一頭磕在地上:“臣知罪!臣有罪!求圣上懲罰!”
曹鯤大喝:“回答朕!那些胡姬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