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面色冷峻,雙唇輕啟,短短吐出兩個字,聲音低沉卻仿佛裹挾著無盡的寒意。
“會講隋人的語言,哼,你定然是隋朝人。”領頭的騎兵愈發警惕,手中長槍又握緊了幾分。
“我是殺你們的人!”
話音剛落,來人如鬼魅般出手,手中大鐵槍如蛟龍出海,猛地橫掃而出。
只見寒光一閃,槍尖如利刃般劃過幾人的咽喉,剎那間,鮮血如噴泉般涌出。
那幾名騎兵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便下意識地齊齊捂住喉嚨,眼神中瞬間被驚恐填滿,身體也開始搖搖欲墜。
“不好,出事了!”
后邊的黨項騎兵見狀,心中大驚,紛紛怒吼著,不顧一切地一起縱馬沖了上去,試圖將來人制服。
轉眼間,喊殺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響徹四周。
只是須臾之間,廝殺聲便戛然而止,四周重歸寂靜,唯有風聲在耳畔呼嘯。
只見黨項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鮮血緩緩滲入泥土,將地面染得一片殷紅。
那些沒了主人的戰馬,有的受到驚嚇,瘋狂地朝著遠方狂奔而去。
有的則若無其事地低頭吃著地上的青草,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與它們毫無關系。
來人一襲白衣勝雪,在這場慘烈廝殺過后,竟毫發無損,衣袂依舊潔凈如新,連一絲血跡都未曾沾染。
他身姿挺拔如松,靜靜佇立在原地,冷峻的面龐上看不出絲毫波瀾。
微風拂過,帶起他的衣角輕輕飄動,仿若這血腥戰場中的一抹清冷,遺世獨立。
“高土關?”
來人勒住韁繩,停下疾馳的黑馬,身姿矯健地翻身下馬。
他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份珍貴的輿圖,借著余暉的微光,仔細確認了一番當下所處的位置,狹長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篤定。
緊接著,他利落地翻身上馬,再次縱馬疾馳而去,馬蹄揚起的塵土,在身后形成一道滾滾煙塵。
金烏漸漸西斜,余暉將高土關的城墻映照得一片金黃,宛如給這座雄關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守關的士卒們如往常一樣,警惕地注視著關外的動靜。
突然,他們瞧見關下有一人一騎緩緩靠近,來人的身影在逆光中顯得有些模糊。
“來者何人?”
一名士卒扯著嗓子高聲喊道,聲音中帶著幾分警惕與戒備。
來人仿若未聞,并未搭話,只是不緊不慢地伸手探入懷中,取出一塊腰牌。
那腰牌在夕陽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光澤,顯然是被精心擦拭過。
隨手一揚,腰牌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穩穩地落在了關上。
守關士卒滿心狐疑地撿起腰牌,仔細觀摩了一番,發現這竟是之前派出去巡邏的同袍的腰牌。
既然此人持有己方腰牌,便可以過關。
想到這兒,士卒沖著關內喊道:“開門,放他進來。”
隨后,便有幾名士卒合力推動厚重的關門,隨著“嘎吱嘎吱”的聲響,關門緩緩打開。
然而,過了片刻,關內卻突然傳來陣陣凄厲的慘叫之聲。
那名放行人進來的士卒心中“咯噔”一下,頓感大事不妙,一路狂奔著跑到關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