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身為吐蕃君主的囊日松贊,已經連續數日未曾合眼。
和之前黨項的拓跋寧叢一樣,他也被武信攪得心煩意亂,整日愁眉不展,連覺都睡不安穩。
想當初,他聽聞黨項人的遭遇時,還曾嘲笑拓跋寧叢是個窩囊廢,偌大一個國家,居然被一個人攪得國破人亡。
可如今,同樣的噩夢降臨到自己頭上,他才深深體會到黨項當時所面臨的絕境。
武信此人,簡直超乎常理,宛如逆天般的存在。
為了對付武信,他先后派出了大批人馬,其中不乏精銳的騎兵和弓弩手。
然而,這些精心部署的力量,不僅沒能傷到武信分毫,反而被武信如秋風掃落葉般屠戮殆盡。
每一次的失敗,都讓囊日松贊的內心愈發恐懼和絕望。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武信究竟是怎樣的怪物,竟能以一己之力,對抗他整個吐蕃的軍隊。
“再給我派人去殺武信,必須殺了他!”
囊日松贊氣得暴跳如雷,雙眼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
他心中那股執拗勁兒上來了,死活就是不信這個邪,非要跟武信死磕到底。
“萬萬不可啊!”一位大臣心急如焚,趕忙站出來勸阻,
“若是再抽調人馬去對付武信,咱們北邊的防御兵馬可就不夠用了。”
這位大臣神色凝重,憂心忡忡地說道。
他們已經得到確切情報,大隋正在北邊集結兵馬,蓄勢待發,隨時準備南下直搗蘇毗。
在這節骨眼兒上,如果貿然把北邊的兵力抽走。
一旦北邊防線被大隋擊破,而武信又沒能順利殺掉,那屆時蘇毗可就陷入了大隋與武信的雙重包夾之中。
之前辛苦打下的江山豈不是要拱手相讓,他們這一番忙活豈不全白費了?
“那你去殺武信?”
囊日松贊怒目圓睜,狠狠地瞪向這名大臣,滿臉的不耐煩。
這大臣就會說些沒用的廢話,他心里能不清楚這些利害關系嗎?
可眼下的局勢就好比一艘漏水的船,兩邊都在滲水。
而東邊武信這邊“漏水”更嚴重,都快把船給淹了,總得先堵住最厲害的那個缺口吧?
否則,船沉了,一切都完了。
“我……我不去……”
大臣嚇得一哆嗦,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著,小聲嘟囔了一句。
他心里門兒清,就憑自己這點本事,哪能是那武信的對手,去了純粹是送死。
“你不去就給我閉嘴!”
囊日松贊氣得七竅生煙,額頭上的青筋都快蹦出來了,扯著嗓子大罵一聲。
此時他已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全然不顧大臣的勸阻,大手一揮,決然展開了調集兵馬的命令。
不多時,王都內的精銳以及北邊邊境嚴陣以待的部分兵馬,紛紛被緊急抽調出來。
一時間,馬蹄聲震得大地顫抖,塵土漫天飛揚。
一支浩浩蕩蕩的大軍向著東邊疾馳而去,目標直指武信,誓要將其圍剿殲滅。
“弟兄們,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
王爺正被敵人的數萬大軍團團圍剿!”
宇文成龍站在高臺之上,聲音洪亮地對著臺下的大隋將士們說道,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興奮之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