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快馬加鞭,趕上了行軍速度漸漸減緩的大部隊,一路直奔前方。
見到武信后,他臉上堆滿笑容,開口說道:“王爺,方才我路過后勤隊伍的時候,瞧見清明那小子了,您看到沒?”
程咬金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腦海中還浮現出武濁那略顯稚嫩卻又透著股子倔強的模樣。
他心里暗自琢磨,就連武濁這平日里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如今都知道上進,跑到軍營里來歷練了。
他是不是也得尋思尋思,讓人把自家那不成器的程懷默給弄來鍛煉鍛煉?
要不然,照程懷默現在這吊兒郎當的樣子發展下去,真要成了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二世祖了。
到時候,萬一武濁繼承了武信的傳承,成長為獨當一面的人物。
在打壓世家的時候,別一個不小心,把他家也給捎帶上了,那可就虧大了。
“嗯。”
武信坐在馬背上,微微點了點頭,臉上神色平靜,并沒有什么明顯的情緒波動。
不過短短幾日時間,他就敏銳地發覺,武濁好像比之前瘦了一些,膚色也變黑了不少。
想想也是,相較于之前在東都的奢靡生活,武濁如今在軍營里,可算是過上苦日子了。
而且,這些時日武濁都沒來找他訴過苦,看來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改變自己,脫胎換骨。
對此,武信心中還是極為欣慰的,眼神中也隱隱透著幾分對兒子成長的期許。
“我前些時日還專門找了清明呢,”宇文成龍在一旁湊了過來,興致勃勃地插話道,
“我跟他說,讓他給我當親衛,我好好教教他怎么做人,結果這小子愣是不答應。”
話音剛落,宇文成龍便感覺好幾道銳利的目光齊刷刷地朝他射來。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嘀咕,這氣氛咋突然就不對了呢。
“你說的‘做人’,是指哪個‘做人’啊?”
程咬金一臉狐疑地問道。
他這是在替武信發問呢,畢竟,宇文成龍這人平日里就鬼點子多,還算是個有點門道的“手藝人”。
在他們的認知里,“人情世故”的“做人”和“人體冷暖”的“做人”,這兩個概念可是天差地別,完全不一樣。
武信同樣目光如炬地緊緊盯著宇文成龍,眼神中透著一股威嚴與警告。
這狗東西要是膽敢教武濁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非得先讓宇文成龍好好“做做人”。
“就是正兒八經的做人啊……教他人情世故!”
宇文成龍見狀,心里明白了眾人的顧慮,趕忙解釋。
這些人到底想哪去了。
他便是再糊涂,也不至于教武濁那些歪門邪道啊。
要是真敢教武濁什么‘火候做人’,這事兒要是讓陛下和公主知道了,那他不得被他們收拾得死死的,第一個成為被‘做’的那個。
“最好是,否則俺老程可護不住你哩。”
程咬金咧開大嘴,哈哈一笑,那笑聲中卻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
他心里門兒清,楊如意的脾氣那可是出了名的火爆,對這個兒子武濁更是極為溺愛。
這要是讓她知道宇文成龍教武濁什么不三不四的“做人”門道,那不得瞬間抓狂,直接發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