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常年征戰在外,四處奔波,的確疏忽了對你的教導,沒能盡到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
武信微微仰頭,目光中透著些許愧疚與決然,
“但今日,父王便好好教教你,究竟何為大隋男兒的擔當!”
言罷,他右手迅速探向腰后。
伴隨著“蒼啷”一聲清冽的鳴響,那把威名赫赫的金背烏龍刀已然出鞘,寒芒閃爍,似是在訴說著過往的赫赫戰功。
“刷!”武信身形如電,瞬間欺身而上,手中長刀裹挾著呼呼風聲,勢大力沉地揮出。
剎那間,一名西突厥士卒甚至來不及發出驚呼,頭顱便已高高飛起。
鮮血如噴泉般洶涌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刺目的弧線。
緊接著,武信仿若殺紅了眼,手中長刀不停,又是一刀、兩刀、三刀。
刀光霍霍,每一次揮砍都帶著千鈞之力,越來越多的西突厥人在這凌厲的攻勢下倒下,血污浸染了大地,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氣息。
隨后匆忙趕來的眾人目睹了這一幕,不禁咋舌,這武信,還真是有自己獨特的教子之法。
孩子怕殺人?那就讓他多看看這血腥殘酷的殺人場面,看能不能把骨子里的怯意給逼出來。
楊廣活了大半輩子,卻也從未見過這般“狠心”的父親。
“王爺,您這也太狠了……清明還只是個孩子啊……”
程咬金眉頭緊鎖,面露不忍,忍不住開口勸道。
武信聽聞,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冷笑,反問道:“孩子?”
他微微一頓,目光掃視眾人,繼而沉聲道,
“戰火紛飛,家中無壯丁,戶戶赴國難。
遙想當年長平之戰后,趙國國力凋敝,九歲孩童都得上戰場拼命。
武濁如今早就過了那個歲數,怎能還一味躲在溫室之中!”
說罷,武信大步走到目光呆滯、仿若丟了魂兒一般的武濁面前。
他將手中那還在滴血的金背烏龍刀遞向他,目光堅定,不容置疑:
“記住,戰勝恐懼的辦法唯有直面恐懼。
拿著它,去殺!”
沉重無比的金背烏龍刀“哐當”一聲落入武濁手中,那巨大的沖擊力讓他手腕猛地一沉,險些拿捏不住,刀身險些砸落在地。
他趕忙雙手緊握,深吸一口氣,極力穩住心神。
稍稍平復后,他緩緩抬起頭,望向站在一旁的武信。
目光交匯間,武濁從武信眼中并未捕捉到絲毫的責備之意。
有的只是滿滿的鼓勵與期許,那目光仿佛在無聲地訴說:孩子,你可以的。
“不要讓父王失望。”
武信低沉而有力的聲音適時響起,如同洪鐘鳴響,在武濁耳畔回蕩。
武濁咬了咬牙,雙手緊攥著金背烏龍刀,刀身拖地,發出“呲啦呲啦”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一步步朝著那群被俘的西突厥士卒走去。
他在一名西突厥被俘的士卒面前站定,雙眼圓睜,目光中瞬間閃過一抹兇狠勁兒,試圖以此來掩蓋內心深處的緊張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