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豬腦子嗎?名份有用?我是你爹的正妻,云七夕她娘不過是個妾,可你爹這么多年,心里心心念念地還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即便她已經死了這么多年,他都沒有忘記過她。名份無用,得到人得不到心也無用,只有得了太子的心,你才能在太子府屹立不倒。”
提到自己這些年的憋屈,蘇玉婉心里就恨,拳頭不由自主地在收緊,手里的絹帕都變了形狀。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再重蹈覆轍。
而云七夕這邊,自從單連城說不久之后皇上會召她入宮,而且還說皇上這關不好過,她的心里就一直掛著這件事。她第一次面對一件事情的時候,沒有了足夠的自信,竟然還有點小緊張。畢竟,那皇宮不是一般地兒,皇上也不是一般人兒啊。
但,怕什么來什么。
三日后,皇上為單連城在宮里辦慶功宴,身為安國公的云風烈要帶著家眷出席,自然也包括云七夕在內。
云七夕好想找個什么身體不舒服的爛借口,可他爹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告訴她一定要去,皇上記掛她,早就想見她了。
慶功宴設在晚上,在巧兒的精心打扮下,云七夕覺得鏡子中的自己,也十分像個大家閨秀了。
出入這種場合,就得會裝逼啊,可云七夕的骨子里天生有一種野性,要讓她循規蹈矩,束手束腳,還真是難為她了。而在皇上面前,還得多一個詞,叫謹言慎行,甚至是膽戰心驚。
這更加堅定了云七夕一個月后拿了銀子走人的想法。她還是適合過小老百姓的日子,不適合跟這些上等人過多接觸。
天快黑的時候,安國公府一家人便出發往皇宮去。
當她上車時看見車上坐著的兩個人時,頓時有種想要立刻打倒回府的沖動。
抬眼望了望,云風烈和云沖騎著馬,似乎只準備了這一輛馬車。其實她好想說她肚子疼。
七夕,趕緊進來吧。”蘇玉婉十分大度地招呼她。
“好。”回過頭,云七夕強笑了笑,只好坐了進去。
一坐下,云七夕便立刻感受到了對面投來的尖刀般的目光,心里忍不住哀嘆,這不是遭罪么?雖然她臉皮略厚,雖然這眼刀子殺不了人,但也多少會影響人心情不是?
“七夕啊,那日落水之后沒事吧?”蘇玉婉溫和地問話打破了沉靜。
“沒事,謝大娘關心。”云七夕也擠了個笑出來,看起來特別地乖巧懂事。
收回目光時,撇見云攬月不善的臉,云七夕目光停在了她的臉上,嘴角的弧度大了些。
“姐姐還好嗎,沒有著涼吧?”明明是關切的話語,卻偏生聽來有些意味深長,甚至有些刺耳。
“你就少在那里假惺惺的了。”云攬月尖銳地回了一句。
呵呵,假惺惺,是的呢,這都是跟她那會裝逼的老娘學的。若不是蘇玉婉在,她會說,說得好對,她就是假惺惺,可是她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笑容不減地盯著云攬月的臉。
今日她的臉看起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云七夕的心里有些暗暗的得意,自家妙手回春的本事還是在的。
“攬月,怎么跟妹妹說話呢?”興許假惺惺這三個字刺激到她了,蘇玉婉面色不愉,出聲輕斥了一句。
云攬月也終是不再說話,悶悶地把臉別向一邊。
接下來,便沒有人再說半句話了。走了一路,云七夕直覺馬車里有些缺氧,感覺整個人都快要透不過氣了,于是掀開車簾,呼吸一下新鮮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