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冷冷一哼,捏著男人的那只手不放松,另一只手朝小雨一伸,小雨便將彩鴿放在了他的手里。
“這只鴿子,我買了。”云七淡淡道。
他的帽檐壓得很低,圍觀的百姓只能看見他輕輕掀動的唇,而只有被鉗制住的那個男人可以看見他的眼睛里的冷光。
“你,你一個乞丐,你買得起嗎你?”男子仍然嘴硬。
云七看向小雨,小雨想了想,便掏了錢遞過去。
男子瞪大眼睛,愣是沒敢伸手去接。而周圍更是響起了一聲驚呼。
“一綻金子啊?天啊,為一只鴿子花這么大的價錢?”
“一個小乞丐身上竟然有這么多錢,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小雨見他不接,便將金子放在了男子的腳邊,看向云七。
云七微微抬起頭,唇角輕輕翹了翹,給了小雨一個贊賞的眼神。隨后修長的手指一張,松了手,捧著彩鴿轉身走出了人群,小雨緊緊地跟在他的后面。
男子緩慢地收回僵硬的手臂,望著云七和小雨走遠,回頭看了那個被他稱作強哥的人。
“強哥,這……”
從頭到尾,強哥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云七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與他的裝扮極為不相符的氣場讓他沉默了。他同樣盯著云七的背影,半響才道,“一只鴿子而已,賣了就賣了吧。”
男子動作利索地蹲身撿起那錠金子,有些不敢相信地放嘴里咬了咬,確定是真的,神情里還是跟做了一場夢的感覺。
“現在的乞丐都這么闊綽了?”
不遠處的沉香閣樓上窗口處,站著一個白衣男子和一個綠衣女子。
起先發生的一幕,都盡收了他們眼里。
女子拿著繡帕掩嘴笑了,“公子,這人可真傻,一只鴿子哪能值一綻金子?”
白衣男子輕搖折扇,淡淡一笑,“婉兮,那可不是普通的鴿子。”
婉兮輕蹙秀眉,不解地道,“就算是一只彩鴿,確實稀有,那也不能比一頭牛還貴吧?”
白衣男子笑出了聲,“的確,這彩鴿的價值絕對比得過一頭牛的。”
郊外的小河邊,云七席地而坐,扳開彩鴿的嘴,從里面取出一根裹好的細長紙條來,展開了看了看,便撕碎扔進了河里。細細的紙屑便順著水流飄遠了。
他若無其事地開始給彩鴿檢查傷口。箭口處的血液已經凝固,漂亮的彩色羽毛也粘在了一起。
云七輕輕地替它理順了羽毛,再將藥粉灑在它有傷口處,用紗布將它的傷口包扎了起來。全程動作都十分地輕柔,像是生怕碰痛了它一般。
彩鴿傷得很重,連眼皮子都快抬不動了。
“公子,靈兒還有救嗎?”小雨擔憂地瞅著彩鴿。
云七勾了勾唇,道,“當然有救,靈兒才不會那么脆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