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一直沉默,起先夸口說要當解悶擔當的人,有點不好意思了,訕訕地問道,“公子怎么稱呼?”
“無夜!”男子輕搖折扇笑回。
“哦,吳公子!”云七夕點點頭。
無夜瞟到云七夕自上馬車就一直護在懷里的包,笑問,“姑娘去望岳山做什么?”
“我?”云七夕愜意地往后靠了靠,手指敲著軟墊,“游山玩水啊!”
“你一個人?”無夜狐疑地盯著她。
“當然,你不是看見了么?難道還有別人?”云七夕十分理所當然地聳聳肩。
“小小女子敢一個人遠行,姑娘很有膽量。”無夜笑道。
什么意思?她經常一個人遠行,不對,她經常一個人夜行,不可以?
云七夕只是笑笑,“不要小瞧女人。”
不過,她很快就知道在這個法律不健全的古代,會有什么問題了。
馬車走到一個山坳里,原本一路平穩的馬車驟然一停。云七夕一個沒有防備,差點一跟頭撞在車門上,還好無夜及時伸手扶住了她。
“沒事吧?”無夜眼神溫和地問。
云七夕坐正,搖搖頭,“沒事兒。”
話音剛落,外面便響起了一個大咧咧的粗嗓門兒。
“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栽,若要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古人的打劫是比較明目張膽,古人沒有方便報警的手機,更沒有警察可以在五分鐘之內出現在你面前,解決你的危機。
云七夕看向無夜,他淡淡一笑,給了她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不慌不忙地推開了車門。
只見馬車前面,站著四個高矮胖痩不齊的男人,每個人手上都抄著一件比較粗糙的武器,一身痞氣,拽兮兮地抄著手,等著收錢的架勢。
“阿生,給錢。”無夜處變不驚地道。
駕車的阿生二十來歲,聞言正要掏錢,卻聽馬車內的一道女聲喊道,“慢著。”
阿生看向車內,無夜也是隱有詫異地看著云七夕。云七夕淡淡一笑,起身下了馬車。
不遠不近的距離,她鎮定地看著那四個人,而那四個人也正打量著他。只是因為到手的錢被她阻止了,四個人的眼光都不太友善。
云七夕云淡風輕地笑了笑,緩步走上前去,如看西洋景兒一般地圍著四個人打轉,越看笑意越深。
四個人被她盯得發毛,其中一個人嚷起來。
“你個小娘兒們,瞅什么瞅?是不懂規矩還是咋的?想走這青峰山過,就得留下買路錢。”
云七夕樂呵得很,連無夜也是驚疑不定地盯著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要知道,從沒有一個女人在面對打劫的時候畫風是這樣的。
四個人當中的一個穿藍布衣的砸摸著下巴盯著云七夕,古怪地扯唇笑起來。
“姑娘什么意思?是對哥兒幾個有興趣?”
此話一出,其他幾個大笑,其中一個矮子色瞇瞇地瞅著云七夕的身段,笑道,“倒是個美人胚子,姑娘如果不想給銀子也可以,陪哥兒幾個睡一晚就好。兄弟們,你們說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