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夕毫不畏懼地正面迎上這雙淡然的目光,短暫的火花飛賤后,她笑著解釋,“這頓飯收銀子吧?要知道,這世上哪有免費的午餐呢?是吧,晉王殿下?”
單連城的眸子瞇了瞇,而正在給單連城倒酒的青黎手一頓,唇角不著痕跡地勾一勾,眼底劃過一絲淡淡的輕蔑。
跟皇子王爺一起吃飯,竟然談銀子,她應該是盤古開天地第一人了,夠土,夠財迷。可眼前這位爺比她更會精打細算,簡直一山更比一山高,她防不勝防啊。
“七夕,你想多了,不用的。”單景炎笑回。
“那我陪你們吃飯有銀子拿嗎?”云七夕再問。
單景炎好看的臉一僵,徹底尷尬了,青黎臉上的那種輕蔑更是掩飾不住了。
單連城的眸子瞇得更深,朝她看了過來。云七夕也抬著下巴回視他,她當然不指望陪吃還能給銀子,她故意這樣怪腔怪調地說話,不過是表示她還氣著呢。
“七夕,你真會開玩笑。”單景炎笑道。
他這一句話,也算是化解了飯桌上的尷尬。
此時,單連城的杯子里倒滿了酒,單景炎從腰間取下一個小酒壺,也就是她時常帶在身邊的那個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可云七夕的杯子里還是空的,她知道,青黎很明顯不想給她倒,她就是不滿她與她家爺一起吃飯了。可她呢,偏偏就從不會客氣,起身拿起酒壺,自己就給自己倒了一杯。
她的舉動讓青黎的臉色有些難看。畢竟,云七夕這樣的行為,在二位爺看來,就是沒有伺候到位。
古人的酒,大多酒精度低,甘醇而不會過于辛辣。
一口喝干,云七夕瞧著單景炎手中小巧的酒壺,很是好奇。
“四皇子,不,景炎,我很好奇,你這酒壺里到底裝的什么酒,我想嘗嘗,是什么特別的味道?”
單景炎捏著酒壺的修長手指一緊,面色尷尬地將酒壺收了下去,笑了笑。
“沒有了。”
云七夕才不相信會這么巧,正要調侃一句小氣,門口就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
只見顧遠正風塵仆仆地小跑著進來,匆匆打了個千兒。
“爺,四皇子,老臣下山去,總算是把藥給買回來了。爺,您的頭痛好些了沒有?”他一邊說一邊把包袱打開,“青黎,趕緊給爺熬藥去。”
“不必了,好多了。”單連城淡淡道。
吃了她那么珍貴的高級鎮痛藥,能不好么?
她真后悔,她當時咋不給他一瓶鶴頂紅呢?
想起自己銀子沒拿到,藥也白白送了,云七夕心里憋著氣,瞅著顧遠,笑嘻嘻地問,“顧太醫,你在晉王殿下手下干活,多少錢一個月啊?”
“啊?”顧遠懵了。
在場的人,只有單連城能聽出她的陰陽怪氣。
這是她今日在飯桌上第三次提到錢,想讓人不把她當財迷都難了。
顧遠搓著手,看樣子,他已經知道云七夕是未來的太子妃了,所以此刻拘謹了不少,笑道,“爺自然從沒有虧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