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至此,云七夕惡向膽邊生,渾然忘記了剛才被人威脅時不敢動彈的樣子,挺直了背,努力把下巴抬高,瞇著眼道,“你可不要耍無賴啊。”
單連城再次扳正了她的腦袋,語氣淡定地道,“你敢給爺扣無賴二字,不想活了?”
云七夕心頭一堵,舌頭都打結了,"你,你,你不僅無賴,你還是土匪,都說這男人顧頭顧不了腚,我看你是頭也不顧,臉也不要了。”
她以為她說得已經夠狠了,可單連城卻是絲毫沒有被激怒,甚至還頗有興致地看著她,那半瞇著的眼睛仿佛在說,“爺就是不給,你能怎樣?”
云七夕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強自鎮定下來,點點頭,“你是爺,你有耍橫的資本,我一小女子能把你怎么樣?除了一哭二鬧三上吊,還真的不能把你……啃了。”言語間,聽得出來她的咬牙切齒。
"爺會給你風光大葬的。"單連城從軍多年,骨子里對生死看得很淡,尤其是自己尋死的人,這句話說的倒是十分的有氣勢。
云七夕差點吐血。
眼前這位是皇上的兒子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晉王嗎?是大燕人人敬仰的戰神嗎?怎么聽在云七夕耳里完全像一個潑皮無賴啊!
云七夕正欲還口,只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定睛一看,來人是云沖,戈風和幾個侍衛。
見到單連城,幾人停下馬,云沖看了坐在單連城身前的云七夕一眼,抱拳道:"參見晉王殿下!殿下,皇上和惠妃娘娘都很著急,所以特意讓臣等出來尋你們。"
單連城整理了一下臉色,道:"回吧。"
另一個侍衛有些著急地問道,"不知殿下可知太子殿下此時身在何處?"
提到單子隱,云七夕暫時忘了小手電的事,想到此刻單子隱和云攬月二人在山洞里因為找不到童子尿而抓狂的樣子,她的心情頓時就好了起來。
"穿越叢林,有一山洞,他們在山洞里。"單連城不動聲色地道。
侍衛謝過之后,急急忙忙地尋人去了。剩下的人隨同單連城一起駕著馬往回走。
一路上,云七夕故意坐得筆直端正,像是鬧脾氣一般,避免與他的過多肢體接觸。
剩下的路程便在沉默中度過,回營地的兩人第一眼看見的便是青黎,云七夕看著她因為自己和單連城同騎一騎而陰沉下來的臉,不知怎么的心里就一陣暗爽。
"爺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受傷?"青黎很快的整理好臉色,牽過韁繩,把兩人迎下馬,對單連城的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奈何單連城一語不發,看的云七夕在一旁暗爽不已。
讓你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吧。
青黎受了冷遇,委屈地看了一眼單連城。
惠妃從帳篷里迎了出來,精致的臉上映著篝火鵝卵石一般的暖光,眼睛里滿是關切疼惜,又不免怨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