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服上是一種很干凈的皂香的味道,再加上他一直喃喃地喚她的名字,云七夕心中有那么點兒不忍,就放棄了抵抗,任由他抱著。
“云七夕,出生在天寶五年的七夕夜,故而取名叫七夕。”
單景炎自言自語地說著,云七夕的腦海里回到了七夕節的那個晚上。他在送給她那個玉簪之前,也說了同樣的話。只是那一天他說出這話時,很開心,不像此刻這般憂郁難過。
聽到入帳的腳步聲,云七夕一個激靈,從單景炎的懷抱里掙脫了出來,站了起來。
單景炎手中一空,望向站在門口的單連城,眼神恢復了些許清明。
云七夕像是偷腥被人捏住了脖子的貓,十分尷尬,僵硬地回頭正準備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就聽見單連城不帶一絲情緒地道,“你先出去。”
云七夕揉了揉鼻子,灰溜溜地出了帳篷。剛走出來,便看見了門口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沁雪。”云七夕樂呵地撲了上去。
張沁雪被嚇得一個哆嗦,生生憋住了到了喉嚨的驚叫。
云七夕賊兮兮地湊過去,笑問,“偷窺啊?”
張沁雪好不尷尬。
云七夕伸手搭上她的肩膀,笑道,“一起啊。”
于是兩人一起趴在帳邊,聽見里面單景炎略帶虛弱的說道,“抱歉。”
單連城沉默了一下,道,“無妨。”
單景炎問道,“三哥你與七夕的婚期將近了吧?”
單連城沒有說話。
“你還記得父皇是怎么評價我的嗎?”單景炎又問
“君子不爭。”
單景炎慘然一笑,“君子不爭,君子不爭!”
單連城依然不言不語。
單景炎知道單連城孤冷的性格,于是自說自話了起來。
“自幼深處皇宮,不像二哥是嫡長子,每日都有事忙,更不像三哥你從軍,征戰四方。”
因為醉意,他說得似乎有些吃力,緩了緩才苦笑道,“我很無聊,我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沒有。生活平淡得如汪死水。”
云七夕靜靜聽著,心情莫名沉重。原來外表陽光的單景炎,并不像他表面的那般無憂,快樂。
“也許是因為自幼長在宮中,看慣了父皇后宮里那些女人的明爭暗斗,我總是跟女人保持著距離,甚至害怕女人。可是,三哥,你知道嗎?七夕她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與宮里那些女子都不一樣,特別不一樣。她灑脫,爽快,她很真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