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云七夕從帳篷里出來,撇見站在暗處的一個侍衛,于是大步走過去,將侍衛拉到了一邊去。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她身形不高,但這副吊兒郎當,似笑非笑的樣子,卻是讓人家高出半個頭的大男人心虛發抖。
當她終于回到自己的帳篷里,躺在床上,想起起先從侍衛嘴里套來的答案,她的唇角是上揚的。
其實,她早就猜到了這個答案,但只是一種直覺的猜測,沒有證據,她不能確定。
想到今晚被敲定的一樁姻緣,她的心情很好,雖然她自己也不喜歡被安排的婚姻,不過她覺得這樣一個純真的女子配得上真性情的云沖,她相信,總有一日,云沖會被單寶珠打動的。
第二日清晨,一場射箭比賽在離營地不遠的一塊開闊處舉行。
雖然昨天晚上的事單燁似乎很生氣,但他此刻看起來心情好像還不錯,似乎昨晚并沒有發生什么不愉快。云七夕猜想,想必是惠妃給了點迷魂藥吧。
這次的射箭比賽單燁親自主持,他神清氣爽地朗聲道,“這一次,我們來點換點兒新鮮的賭注,又不至于傷了兄弟間的和氣。”
“父皇,賭什么?”單子隱眼睛放光,迫不及待地問。
單連城只是沉靜地立著,等待著單燁說出答案。
“昨夜我翻了一下黃歷,八月有兩個黃道吉日,一個是八月十五,一個是八月二十六,如今子隱和連城都將要成婚,朕想著,不如就誰贏了誰先成婚吧。”
單子隱的眼底閃過一絲失望,很明顯,這個賭注對他一點誘惑力都沒有,早成晚成不都是要成的么?
反倒是單連城,在聽見這話時,臉色稍變了一下。
“父皇,我可以跟哥哥們一起比嗎?”單景炎溫和地笑著問完,眼神朝云七夕看了過來,輕輕點了點頭。
也許單景炎昨夜醉酒后,說過什么話他自己并不知道,所以他此時倒還坦然,不過云七夕畢竟聽到了,此刻多少有那么一點兒不自然,不過只是一瞬,單景炎陽光干凈的笑容感染了她,她覺得,清醒狀況下的單景炎依然是那個單景炎,不會變。想到此,她便回以他一個微笑。
單燁皺起眉頭,“景炎,你不善騎射,自己私下里玩玩就好,就不要跟他們比了。”
單景炎笑了,“父皇,自己玩兒又怎么有賽場上精彩刺激,您怕我輸不起嗎?不會的,輸給哥哥們,我心服口服。”
說完,他已經伸手從站在一邊的侍衛手里取過了弓來。
看他拉弓的姿勢,明顯不如單連城這種練武之人有力,單連城走過去,調整了他的姿勢,又低低叮囑了他幾句,云七夕沒聽清,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在教他技巧什么的。單景炎感激地笑道,“謝謝三哥。”
一箭射出,未中靶心,單景炎卻笑著吐了口氣,“比我想像的要好多了,至少上了靶。”
云七夕望著他的笑臉,也忍不住笑了,心道,還真是會自我安慰呢。
單景炎每射一箭,單連城就會指導他幾句,于是單景炎射得一次比一次準,第三箭竟然已經接近靶心了。
單子隱不知是不是覺得賭注毫無誘惑力,明顯一點兒也不上心,再加上瞧著對手是單景炎,自然而然地低估了對手。三箭的成績反而沒有單景炎的好。
單景炎笑道,“二哥謙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