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趕緊離開這里,這里可是我們的地盤兒。”
“我數三聲,不走的人永遠就別想走了。”
充滿磁性而慵懶的聲音說完,單連城邁開長腿,一步步地走了進來。
“一……”
他負著手,步伐極緩,一張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整個人看上去如一只慵懶的雄獅,每走近一步,那股寒氣就重了幾分。
“二……”
他們還是怕的,可就這樣走太沒面子。但他們跑江湖這些年,形形色色的人也見過不少,可如這般有如此強大氣場的還真沒見過。隨著單連城一步步走近,他們心頭的恐懼越來越大。
沒等到他喊出一個“三”字,其中一人就受不了這種壓迫感,如拼了命一般地沖向了單連城。
單連城伸手揪住他的衣領,毫不費力地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那人近距離看清面具下那雙冰寒的眼睛,感受著他強大的氣場,終于崩潰求饒。
“這位大哥,大哥,我錯了,錯了……”
只見面具下的那雙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晚了!”
說完,他手一扔,那人就從他的手里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墻上,跌在地上時,吐出大口鮮血。
如果到現在他們還看不清局勢,這些年就算是白混了。紛紛逃命般地遠遠繞開單連城,跑了出去。那剛剛被丟出去的人,驚恐地看著單連城,也是顧不上痛,抹掉嘴角的血,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整個空間終于安靜下來,聽著腳步聲一步步走近,云七夕無力地睜開了酸澀的眼,混沌的目光望了過去。
其實當聽到他聲音的那一瞬,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經就都放松了下來。
她知道,她有救了!
明明不過是幾天不見,卻仿佛已經久違,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流進她的頭發里。
她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哭,她真的從來都不是一個悲觀的人,絕處逢生,她應該笑,可她就是止不住這眼淚。像是有無數種復雜的感受一起堵在了胸口,不哭不行。
淚光朦朧,她已經看不清他,只能感到他在她的身邊蹲了下來。手指輕輕劃過她的眼角處,為她拭去了流下去的眼淚。同時將她凌亂的衣服整理好,系好衣帶。
他的動作很輕柔,不像他,太不像他。云七夕想要努力睜開眼,看清他現在的表情,可她意識模糊,淚光迷朦,她看不清。他沒說一句話,這種無聲的溫柔卻像是在安撫她。
她感到,他的手掠過她被燒傷的部位時,頓了一下。緊接著,他脫下他的外衣將她裹住,攔腰抱了起來,當那股熟悉的淡淡的薄荷香鉆入鼻端,她如被戳中了淚腺,鼻子一酸,眼淚又來了。
大雨還在下,單連城將她裹得很緊,很緊。云七夕迷迷糊糊碰到他的手臂,只感動他薄薄的一層衣衫已經濕透。
她不知道他們在什么地方,他會帶著她走向哪里,只是在他的懷中,聞著淡淡的薄荷香,她覺得無比安心。
她好累,她終于可以好好地睡一覺了。
“不要睡!”雨中響起他的聲音。
云七夕感到抱著她的那雙手臂在發緊,她只含糊地回應,“我想睡,一會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