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云七夕一個箭步沖過去,也不管門口這張臉的臉色有多么難看,就飛快地要把門給關起來。
就在兩扇門合攏的一瞬間,一只手掌突然捏緊了其中一扇門,云七夕驚愕間來不及收勢,那只手掌就被狠狠地夾住了。
“你……”
只有云七夕和這手掌的主人知道她關門時有多用力!
盡管那緊捏著門的五根修長手指已經泛白,可門外的人依舊面不改色,只一雙眼睛一瞬不瞬地,固執地盯著她,并未打算松手。
“單連城你要不要臉?”
云七夕不愿細想自己心里是痛還是急,還是其他什么亂七八糟的,就那么腦門一熱,脫口罵了出來。
此大膽言辭讓院子里的一干人等都呆住了,紛紛瞅向單連城那黑得沒有邊際的臉,等待著下一刻暴風雨的來臨。
“三嫂。”一道如沐春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緊接著,門外出現了另一張熟悉的溫和俊顏。
“景炎?”
“三嫂,近日出了這么多事,我們都很擔心你。”單景炎溫言道。
“我沒事。”面對單景炎的關心,云七夕的語氣硬不起來。
盯著她扶著兩扇門,十分警惕的樣子,單景炎笑了,“我們這樣子隔著門說話,感覺好奇怪。”
云七夕暗暗磨牙,這貨可真奸滑,吃準了她不會拂了單景炎的面子。
可他欺騙她的這筆帳還沒算呢,她真心不想那么輕松地就放某人進去。
正在她猶豫不定的時候,眼前黑色衣袍突地飛起,帶起一陣薄荷香氣。單連城已經轉身,走到不遠處的桂花樹下,負手背對著院子而立。
看見他那僵硬冷然卻又分明有幾分落寞的背影,云七夕的心里像被針蟄了一下,不過只是一下。
她緩緩打開了門,這才發現,門外不知何時已經整齊地站了一排晉軍侍衛。
“景炎,進來吧。”
單景炎跟著云七夕走進院子,一院子的人都頓時站直了。
雖然在七夕樓開業的時候,他們都見過這位四皇子,雖然這位四皇子溫和謙遜,但畢竟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對平民老百姓來說,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云七夕看著他們一個個緊張的樣子,笑道,“都站著干嘛,四皇子這么平易近人的,又不像某某人,有那么可怕么?”
“不,不可怕,不可怕!”大家紛紛搖頭。
翠翠經營七夕樓的這些日子,每天面對不一樣的客人,也懂得了不少人情世故,走上前低聲道,“四皇子,云姑娘,你們坐吧,我去給你們沏壺茶。”
于是,搬凳子的搬凳子,沏茶的沏茶,大家都用忙碌來掩飾自己的緊張。
等翠翠沏好茶,云七夕這才看著他們問道,“你們現在可以說說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吧?還有春桃,你怎么會在這里?二鬼,你還真是藏得深啊。”
見她笑得意味深長,二鬼難為情地低下頭,訕訕地道,“云姑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云七夕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