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衛詠蘭突地眉梢揚起,笑了起來,“我剛才好像聽見你說你要喝酒,好的,反正我也呆悶了,到甲板上去走走,這位置就讓給你吧。”
說完,她就真的站起了身,又笑看了云攬月一眼,然后就往船艙外走去。
云七夕一直在不遠處當觀眾,她總覺得衛詠蘭的笑容里仿佛藏著些什么。女人生氣是常態,但她剛才的笑容卻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一場撕逼好戲還沒開始就結束了,一群吃瓜群眾不僅有些失望。
雖然衛詠蘭的突然讓位讓云攬月有些愕然,不過更多的是一種交手得勝的得意。還有一種一肚子氣沒發泄出來的憋悶。
春桃端了幾次盤,上了幾次茶,剛開始還手抖,慢慢地就得心應手了。
她正將一壺剛沏好的茶送到其中一桌,那桌上坐著三個男人,其中一個小眼睛男人抬起頭來,卻是一愣。
“春桃,是你?”
春桃聽他喚自己的名字,看了他一眼,頓時一驚。下意識地就要后退,不過小眼男卻及時地抓住了春桃的手,笑道,“春桃,我說我怎么好幾次到翠柳居都不見你人呢,原來你跑到這里來了?怎么?從良了?”
春桃使勁想要掙脫,不過那小眼男手拉得緊,還站了起來,企圖將春桃拉入懷中。
“不要這樣。”春桃掙扎。
“喲,你這是干什么?現在裝不認識?還是人太多了,所以記不住?人家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喊著哥哥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現在給我裝清純?說,是哪個小白臉兒給你贖的身?”
小眼男的一對小眼睛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下流無恥的話讓春桃又難堪又委屈。
一只手突地扣住抓住那只拉住春桃的手,一聲大喝響起,“放開。”
小眼男看著二鬼眼睛憤怒噴火的樣子,似是明白了什么,眼睛輕蔑地瞇了瞇,嘲笑道,“不會就是他吧?春桃,你的眼光還真他媽差啊?看上這么個跑堂的窮小子?”
“你,你再說一遍?”二鬼的臉漲得通紅。
而春桃更是羞愧得無地自容,想不到這人不但羞辱她,連帶著把二鬼也羞辱了
此時,云七夕正呆在雅間里望著江面。七夕號開業,估計全京城的人都該知道了,如果說他不知道,她真的不相信。
“云姑娘,不好了。”翠翠急匆匆跑進來。
“怎么了?”
“一個客人跟春桃糾扯起來了。”翠翠急急道。
“什么人?”云七夕好奇,春桃是個老實人,絕不會去主動得罪客人。
翠翠低著頭,有些難以啟齒,半響才道,“看樣子是春桃以前在翠柳居的客人。”
說著話,云七夕已經來到大艙外。
二鬼與那小眼男糾扯中,小眼男拉著春桃的手一松,春桃往后一仰,幸好有一雙手及時扶住,才沒倒在地上。
“你沒事吧?”扶她的是正準備離開,剛好看到這一幕的張沁雪。
張沁雪將春桃扶起來,那人一雙眼睛卻是閃著精光亮,摸著油光的下巴,目光在二人臉上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