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云七夕道。
小路子如蒙大赦,飛快退出了營帳。
云七夕盯著靜靜躺在食盒里的那只玉扳指,憶起一個場景來。
那時,她求他將玉扳指賣給她,他不肯,說了一句,此物無價,只傳子孫。
她還記起另一次,是在這個營帳里,他問她,要玉扳指還是要爺。
這些記憶在她的腦海里還那么清晰,就仿佛還發生在昨天一樣。
可今天,她不過給他做了一回栗子糕,他就把玉扳指給她了?且不說玉扳指本身的價值自然不可能與一盤栗子糕相提并論,聰明如他應當明白,最初她嫁給他時,多數原因也是因為這枚玉扳指。所以他此刻直接給她是什么意思?
突地,她一把抓起那枚玉扳指,沖出了營帳。
主帳門口,戈風攔住了她。
“王妃請留步,爺正在與各位將軍議事,不得打擾。”
微風掀了一下門簾,云七夕匆匆瞥見單連城坐于主位上,其他幾位主將分坐兩邊,里面的氣氛看起來比較嚴肅。
她看見單連城似乎往門口處掃了一眼,門簾就落下了,不知道他是否看見了她。
“不行,我必須馬上見到他。”
云七夕也是一旦脾氣上來,八頭牛也拉不回來的人。
“王妃,請不要為難屬下。”戈風面色為難,卻仍很堅持。
云七夕冷冷一笑,盯著戈風,“戈風,除非你用武力把我丟開,不然,我,非進去不可。”她不再似往日那般嘻笑,目光篤定且不容置疑。
戈風無奈,只好說,“王妃請稍等,容屬下去請示請殿下。”
云七夕沉吟一瞬,點點頭,“好啊,我等著。”
而她的心里卻想的是,請不請示都是一樣,她非進去不可。
不一會兒,戈風出來了,面色更加為難。
“爺說了,此時正在商量戰策,任何人不得打擾,否則……”他特意將任何人三個字咬得極清楚,這任何人自然也包括她在內。
“否則怎樣?”云七夕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
“否則軍法伺候。”戈風硬著頭皮說完。
云七夕笑得發涼,“好啊,軍法伺候自己的老婆,真夠男人!我今天還就非進去不可了,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見識見識晉軍的軍法呢。”
剛走出兩步,只感到后頸猛然一痛,她便很快失去了意識。
戈風接住她的身子,嘆了一聲,“王妃,對不住了,屬下都是照著爺的吩咐行事。”說完,他便把她扛回了營帳里,放在了床上。
“云七夕,要玉扳指還是要爺?”單連城冷冷地問她,眸光冰寒。
云七夕捏著手里的玉扳指,心情復雜,卻是故作輕松地一笑,“怎么?玉扳指給我又后悔了?想要回去?你不是挺慷慨么?堂堂晉王殿下也有后悔的時候?”
單連城眸色發涼,死盯住她,一字一頓道,“爺不后悔。”
說完,他猛然轉身,決然離去,黑色的披風迎風飄展,他冷漠的背影比這寒冷的天氣還冷。
“單連城,你有種!”云七夕盯著他冷漠的背影,心里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