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先下去吧!”單子隱雖是背對著紅雨的,說話的語氣卻比之前對云攬月時要溫和許多。
“是!”紅雨乖巧地退了下去。
云七夕其實是有些明白的,身為太子,單子隱壓力很大,雖然位高權重,但并不表示他這個位置就坐得穩當,一著不慎,有可能滿盤皆輸。尤其他缺乏軍事才能,手握兵又得民心的單連城是他的最大威脅。所以他才急于想要拉攏軍事人才,來壯大自己的軍事體系。
先是娶云攬月拉攏云沖,后是東柳村瘟疫事件逼迫向飛,可云沖和向飛都不是隨意可以拉攏的人,都沒有達成目的。
如果娶云攬月不能為他拉攏云沖,那么她在他面前就只是一個只會撒嬌和無理取鬧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只會讓他頭痛,要來何用?他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懂事的女人。
單子隱轉過身來,坐在書桌后的大椅上,看著云七夕,有些疲憊地笑了笑。
“讓我想一想,放在哪里了,好像有許多年都不曾拿出來過了。”
云七夕審視著他的表情,覺得他不像是在說謊。所以單寶珠的事情真的與他無關?
單子隱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似是真的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才抬起頭,目光緩慢掃過周圍。
過了一會兒,他站了起來,先是在書桌下的抽屜里翻了翻,而后又轉身去翻書架上。最后,他仰起頭,看了一眼書架頂部。拖過旁邊的一個凳子,站上去取出放在書架最頂上的一個盒子來。
他將地盒子放在書桌上,云七夕可以清晰見到那盒子上已經是一層厚厚的灰了,他手一松開便是幾個手指印。
單子隱輕吐了一口氣,笑了笑,“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就是在這個盒子里。”
盒子沒有上鎖,輕輕一扳便打開了,他從里面拿出一張紙來,展開來看了看,頓時笑容爬上了臉。
“找到了。”
接過他遞過來的那張地圖,然而云七夕此刻的心思已經不在這張地圖上。
她又垂眸看了一眼那盒子,盒子上面確實只有他剛才拿過的手印,證明這盒子近來一直都不曾有人碰過。
他本人走不出迷華宮,近期也沒有拿過這張地圖出來,這樣看來,是不是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了?
可是,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有地圖的只剩下五皇子了,可是,他遠在邊疆,又怎么可能掌控得了皇宮里事情?
“有什么問題嗎?”
單子隱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
她收回思緒,抬起頭,只見單子隱正靠坐在椅子里望著她,眼神帶著半分思量。
“沒什么,謝謝!我看過之后會還給你的。我先走了!”她一邊說一邊將地圖收了起來。
單子隱輕輕點了點頭,不再看她,伸手端起紅雨起先端過來的那一碗茶來。
已經晾了一會兒,那茶的溫度此刻應該剛好合適。
他修長的手指捏著碗蓋鼻,將茶碗湊近鼻端,輕輕嗅了嗅,那神情極為享受。
聞了好一會兒,他才輕啟薄唇,抿了一口。閉上眼,忘我地品味著口中滋味,就仿佛那是人間最極品的茶。他甚至完全沒有察覺到云七夕一直站在門口還沒離開。
看了好一會兒了,云七夕才提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