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姑娘今日如愿嫁給了太子,那一千兩銀子也算是花得值當了吧?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時刻可都沒忘記衛姑娘的囑托,還請衛姑娘務必將我的事情放在心上。”
衛詠蘭心頭暗暗一震,明白云七夕這是在半威脅她。
云攬月雖然如今毀容了,可仍然是太子妃,若是讓單子隱知道她曾花錢讓她不要治好太子妃的臉,也曾在云攬月落水那天想花錢讓她不要救云攬月的命,太子會怎么想她?不論太子的心里是否還有云攬月,她都不能讓太子覺得她是一個歹毒的女人。
當然,衛詠蘭又怎么會知道其實單子隱也并不希望她治好云攬月的臉。
云七夕神態閑適地玩弄著桌子上的一對酒杯,嘴角噙著半絲笑,一副等不到肯定答復就不走的樣子。
衛詠蘭咬咬牙,“好,明日我便問我哥哥去要,你在七夕號等我。”
云七夕打了個漂亮的響指,站起身,滿意地看向她。
“ok,就這么定了,我等著衛姑娘的好消息。”
說完,她這才心情愉悅地轉身離去。
轉身關門時,她還朝著衛詠蘭那張慍怒的臉燦爛一笑。
現在是亂世,各種強盜土匪也會趁機作亂,單獨上路確實不夠安全。不是說怕了那些強盜土匪,而是因為她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前線,見到單連城,不想在路上瞎折騰。只要能拿到從軍行令,她就可以混入輜重營,一路順順當當地在軍隊的護佑下到達目的地了。
可單寶珠對混入軍營這種事卻有些膽怯。
云七夕鼓勵她,“別怕,凡事有我在。”
次日,她早早地便前往七夕號等了。
等人的滋味兒可不好受,尤其是在心情比較急切的情況下。于是她趁著人還沒來,就把翠翠給她準備的東西打好了包。
起先以為是自己單獨上路,所以東西要盡量齊備,如今要混入軍營,自然就不能大包小包帶太多,干糧什么的就免了,銀子必須全部換成銀票,頂多留一些碎銀子,再帶上她的那些小工具,一些必備藥品,再加上無夜那邊的東西,就是很大一包了。
做好這一切,她站在七夕號外的甲板上,眺望著白霧彌漫的南陽江面。
這一刻,她開始想像很多的事情,他見到她的第一眼會是什么表情?會說什么話?會不會一氣之下對她軍法處置?
他此刻在做什么?會偶爾想起她嗎?
天寶二十一年十月二十,晉軍抵達大燕邊境的義州境內,駐扎在陰霞山山腳。
陰霞山不同于一般的山脈,地貌奇特,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歷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晉軍先一步占據了陰霞山的地理位置,就等于是卡住了敵方的咽喉。敵方輕易不敢再輕舉妄動。
而晉軍行軍數日,將在陰霞山休整,等待時機,一舉進攻,奪回邊境失地。
陰霞山腳的晉軍大營里,單連城正神色嚴肅地看著面前的沙盤,將一面寫著晉字的小旗插在沙盤上陰霞山所在的位置上。
沙盤周圍各大將軍站了一圈兒,都靜靜地在等待著指示。
“報!”帳外一聲高喊,緊接著一個小兵急步入內,單膝跪下,高舉手中的密信。
“啟稟晉王殿下,京城傳來密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