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來,輜重營便不能在沙河莊扎營了。”云七夕抱著雙膝坐在馬車上,不太明亮的月光下,她的一雙眸閃動著精光,緩緩說道。
老袁回過頭,思量地看向她。
大家聽見她的話也跟著陷入了思考。
自從出了石小六中毒的事,大家都莫名對云七夕有了一絲崇拜和信任。
她既然這樣說,想必是有一定的道理。
老袁帶著一行人很快便到了沙河莊,也看到了當先出發的其他兄弟。
他們果然準備在這里扎營,不過卻還沒有扎。
因為衛昂跟韋青青起了爭執,韋青青的意思是白天已經耽誤了時間,大家應該連夜趕路,趕到下一處再休息。可衛昂嚷著累了,死活不愿意。
初見韋青青時,她又是跳舞又是彈琴,整個一個婉約柔美的女子,然而今日云七夕對她的印象有所改觀。覺得她有兩面,舞的一面很溫柔,另一面也很干煉果斷。
云七夕想了想,跳下馬車,想著這黑暗中,自己又化過妝,想必韋青青不會認出自己來的,于是她才走向了她。
“韋姑娘,我有些事想跟你說一下。”
韋青青微微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事?”
看樣子她應該是沒有認出她來。
“借一步說話!”
云七夕引著韋青青走到一邊,將一路來時,在山道中發現的情況對她說了一下。
“韋姑娘,我也覺得這里不適合扎營,還是早些趕路為妙,我懷疑有埋伏。”
“我本就不贊同在這里扎營。”韋青青道。
說完,她轉身走到衛昂面前,按捺著脾氣繼續說服他。
“衛昂,如果你執意不走,萬一遇到敵軍怎么辦?”
聽罷,衛昂大笑了兩聲,“女人,你在開玩笑嗎?這還在大燕的地界兒上呢?哪里會有什么敵軍?”
韋青青氣得不輕,瞪著他,“衛昂,你可記得你說過的話?比武我贏了,你要聽我的。”
但凡一個要臉的人,尤其是一個要臉的男人,都得守個信字,誰知衛昂的臉皮比他們想像的更厚,不,是他根本就沒有臉。
他只是不屑地哼了哼,“老子累了,走不動了,要走你自己走。”
說完自己就不管不顧地指揮那兩個狗腿子扎起營來。
“無賴!”韋青青低罵了一聲。
云七夕走過去,對韋青青說道,“今夜這里一定不能扎營,不然這樣,咱們兵分兩路。”
說完她低聲將想法在她耳邊說了說,韋青青詫異地深看了她一眼,“想不到你還有幾分腦子。”
云七夕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低著頭避開她的目光。
“輜重營兄弟們的心都是一樣的,大家也都是想安全把這物資送達。”
韋青青點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
云七夕回到老袁他們那邊,說道,“老袁,咱們今天不走,明天再走。”
“那他們怎么走了?”猴子指著被韋青青和羅宏帶走的物資和幾個分隊。
云七夕道,“石小六身體不舒服,不適合趕太長時間的路,尤其是趕夜路。”
石小六聽說是為了自己大家才又留了下來,心里又是內疚又有些感動。
“我發誓,我一個月不吃肉了。”他從草堆上撐起身子來,信誓旦旦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