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意思?叫人把她帶過來,他竟然去看書?當然,云七夕絕對不期待他有什么實質性的舉動,她只是好奇。這是不是說明他起先說的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根本就是假話?
云七夕忍不住好奇地打量他,他看書看得極其認真,不時書頁翻動,完全不像是在做樣子。
她放松了身體,雖然被綁住的姿勢有些難受,但她也盡量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一點。趁著現在相安無事,她必須養精蓄銳,以應對隨時可能的變故。
本來她的繩子在馬車上已經解了的,后來都是松松綁住的假象,可是剛才在送她過來的時候,他們發現她繩子松了,又重新給她綁過了。所以她現在根本動彈不得。
不知道老袁和石小六他們,還有那群姑娘是否真的被送走了?
當時在來的馬車上,云七夕讓石小六幫她解開了繩子,她便給了那些姑娘們一個小瓷瓶,讓她們將里面的藥粉涂在臉上和手上,所以才會出現類似于得了開花的情況。
就算那幾個烏爾丹人將那些姑娘們中途丟下,老袁他們應該也會想辦法把她們送回去的。他們擔心她是肯定的,但希望他們不要沖動行事才好。
好不容易留在了余嘉嶺,她不做出點兒什么來,都對不起這一番折騰。
不知道過了多久,云七夕再次抬頭看過去,阿朗依然還在看書。
而此時夜已深沉,正常情況下都該睡了,更何況今天他還特意點明要了她。此刻卻坐在那里沉浸在書中如此淡定。
他越是淡定,云七夕就越是不淡定了。
因為他不開口,且什么也不做,云七夕根本無法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他的這種狀態讓人覺得他十分懂得隱藏和偽裝,這樣的人看似謙謙有禮,實際上是最難對付的一種。
云七夕曾經聽說過一種酷刑,就是將人關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問。然而據說就是這么簡簡單單的做法卻最是容易讓人崩潰。
莫非他就是要用這種冷淡的方式來擊垮她的意志?
不會!除非他已經看出來她并不是他們抓來的女人,而故意要混進來的臥底。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因為云七夕發現,自己真的在他的不聞不問下,越來越慌了。而且她擔心拖得越久,石小六他們會淡定不了,做出什么沖動的事情來。
“阿朗大人。”她當先開口了。
阿朗終于從書中抬起頭來,朝她看了過來,臉上情緒不明。
云七夕咽了咽唾沫,繼續半委屈半哀求地說道,“阿朗大人,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好人,還請阿朗大人發發善心,放了我吧。”
阿朗的眸子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光,聽完她的話,唇角很快勾起一絲笑容,合上手上的書,起身朝床前走了過來。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云七夕的心也越跳越快。
很快,阿朗就來到了床前。
他站著,她躺著。
他含笑的俯視給她一種壓迫感。
過了一會兒,阿朗突地傾下身來,修長的手指輕輕從云七夕的臉頰滑過。
“是真的想離開?還是等不及了所以喚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