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披風翻飛,單連城面色冷冽。
只有云沖了解,此刻他所焦慮的根本就是另外一件事情。
突地,從余嘉嶺的方向沖來一匹馬兒,馬背上的人高舉密函,在接近晉軍駐地時高聲喊道。
“烏爾丹來使,請求面見大燕晉王殿下。”
烏爾丹終于有了動靜,大家好不激動。
“走,下去看看去,不會是來投降的吧?”
“是啊,久不出戰,他奶奶的必然是怕了咱們了。”
只有單連城立在馬背上,面色比這寒風更冷,看著那烏爾丹來使直奔晉軍大營而來,他的心底有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殿下,咱們也下去看看吧,看看那烏爾丹人到底想怎么樣。”云沖道。
單連城緊握僵繩,掉轉馬頭,朝著山下的營地走去。
捏著那有著一股特殊檀香味兒的信封,單連城面無表情地拆開來,抖開折疊的信紙,視線落在上面。
不過一張信紙,該是早就看完了,可單連城的目光地一直盯在信紙上,保持著這個姿勢半響未動,冷硬的臉上情緒莫辨。
“殿下,是不是烏爾丹狗賊來投降了?”
“要真是這樣,老子心里還不爽呢,到前線來就指望著打個痛快。”
見單連城半響不說話,大家有些按捺不住了,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
寒風冷冽,吹得那信紙啪啪作響。
“等!”
不知道過了多久,單連城才吐出這一個字來。
就這樣?
大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作戰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已經等了太久,這種等待是一種對軍心的考驗。如今又是一個等字,等到何年何月是個頭?
“殿下,咱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糧草耗盡不說,軍心也潰散了。”
“是啊,等到那時,烏爾丹再趁機攻來,咱們就只有任人宰割了。”
大家只知道等待太煎熬,沒有人知道,單連城說出這一個字是何其艱難。
“晉王殿下,不知這一場仗要等到何時?”
一道聲音自不遠處傳來,聞聲望去,只見韋正卿正緩步走過來,想必之前的話他也都聽見了。
韋正卿身為監軍,身負協理國務,督查將帥之責。當然也有權力對將帥下達的軍令提出質疑。
“晉王殿下,自晉軍駐扎以來,我們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等”,只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烏爾丹既然派了使者來,想必也有他們的態度,晉王殿下為何不跟大家說說?”
韋正卿的話雖然有些咄咄逼人,但也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大家不同意等,同時也很想知道那信上寫了什么。
單連城沉著臉,默然不語。捏緊手中的信紙,半響,他才緩緩道,“再等三天。”
說完,他便轉身朝主帳中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