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連城看著這個恢宏的場面,點點頭,“本王一向賞罰分明,輜重營五分隊這一次憑借自己的智慧,讓邊境百姓免于了一場戰火,功不可沒,該賞。”
“那是我的智慧。”云七夕也不忘給自已邀功,那飛過去的眼神有些得意。
單連城目光轉向她,眸光黯了黯,“你,爺自然會重重地賞你。”
云七夕怎么聽怎么覺得這口氣不對勁兒,有點兒咬牙切齒的味道啊。
還沒想明白,她身子一空,單連城已經抱著她從馬背上下來了。
他緩步走向那輛板車,拉旗一見他,冷冷哼了一聲,把臉別向一邊。
單連城扯掉他口中塞的東西,他便破口大罵了出來。
“單連城,我還真以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呢,原來靠的就是這些不入流的小把戲。贏了也不是好漢,我呸!”
“我們的把戲不入流,你們挾持我來威脅晉軍的手段就高明了?大家彼此彼此,更何況我只是小女子,可不是什么君子,這頂帽子我還不稀罕呢,太沉!”
云七夕抄著手走過去,笑瞇瞇地與拉旗對話。
“早知如此,就該宰了你。”拉旗惡狠狠地說。
云七夕又是一笑,“拉旗將軍,你這么大的人了還這么天真,千斤難買早知道,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么?人在許多的時候,都只在乎結果,不看過程,是吧,阿朗大人?”
她把目光轉向拉旗旁邊的阿朗,而單連城早已打量了他很久。
阿朗還是那樣,即便現在已經成了階下囚,唇角卻依然掛著那云淡風輕的笑。不像是被擒的俘虜,倒像是請來的茶客一般。
他一直沒有迎上單連城的目光,而是一直淡淡看著云七夕。
塞上拉旗的嘴巴,單連城扯開了阿朗嘴里的布。
得到聲音自由的那一剎那,最先聽到的就是阿朗的笑聲,“單連城,你最大的幸福就是娶了一個聰慧過人的女子。”
云七夕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另一輛板車上,被綁在木樁上的那個女子,意有所指地笑道,“你也很幸福啊,娶了個善良過人的女子。”
“單連城,今日你若不殺我,后患無窮。”
阿朗終于把目光轉向單連城,他即使在說著這般的狠話,臉上卻依然帶著笑,有一種已經將生死拋諸腦后的灑脫。
“你們的結局,自有人來定奪。”單連城道。
這話什么意思,云七夕看向他。
他重新塞住阿朗的嘴,轉身將云七夕送上馬,自己坐在她的身后,策著馬緩慢離去。
她緊緊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下巴已經長出了青胡渣,扎在他的額頭上,癢癢的。
一切都仿佛已經過去了,可云七夕心中還是有一個小疙瘩。
“你為什么不顧我的死活要跟烏爾丹開戰?”
雖然起先他單槍匹馬沖向敵營,能說明他在乎她,可是不能說明在他心里,一個她比一個城池更重要。
“因為烏爾丹的太子在我們手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