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為什么要戴著一張面具?相見不能相識,為什么?
此刻她的心里五味雜陳,摸著身上的這件皮毛順滑的襲衣,她越發覺得楚凌云給她的好太重,重得她承受不起。
心情復雜地沉悶了一會兒,她把“珍重”二字撕下,重新裝進了竹筒里,再綁在彩鴿的腳上,將彩鴿放飛。
看著靈兒撲著翅膀朝著紅梅峰的方向飛去,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小點,她才心事重重地放下簾子。
回過頭,以為會看到一張大黑臉,可是沒有。單連城面色淡然,看不出喜怒,起先被激起的欲望也已經全部消褪,此刻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楚凌云。”她坦白地將那張紙條遞了過去。
“我在紅梅山莊見到了他,可是因為他當時戴著面具,我沒認出來。”
她的心會因楚凌云而牽動,可那不是愛情,只因她心中有愧,因她欣賞他,卻無法回應他的感情。所以面對單連城,她是坦然的。
單連城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伸手又將她拉了過去,手臂攬住她,一個吻輕輕落在她的額頭上。
“還困嗎?困就繼續睡吧。”
她還像之前那樣靠在他的肩頭,雙手摟著他的腰,可是卻無論如何再也睡不著了。
她很坦然,他貌似也沒有在意,可是馬車里的氣氛卻有些怪異,起先的那些曖昧因子已經全然不在了。
突地,一陣遙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馬車內可是晉王殿下?”一陣勒馬的急嘶聲后,有人問道。
“是。”戈風答。
單連城掀起車簾望了出去,只見一個人在不遠處利落下馬,走上前來,按著腰間的佩刀單膝跪地。
“晉王殿下,云將軍有急奏。”
盯著那人遞進來的信,云七夕莫名緊張起來。
若非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云沖絕不會派人送急信。
單連城松開她,將信拆了開來,看完之后,眸子沉了沉,收起信。
“回去稟告云將軍,本王已在回營路上。”
“是。”那人應了一聲,便又翻上馬,朝著來時的路絕塵而去。
“怎么了?”云七夕問。
單連城看向她,正色道,“衛昂偷偷地帶走了拉旗,云將軍發現以后,猜測他是帶著人回京去領功,于是及時追了上去。”
“追到了嗎?”云七夕緊張地問。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衛昂那個傻子會壞大事。
“衛昂已死,拉旗逃了。”他道。
果然,衛昂就是個自掘墳墓的大傻逼!拉旗什么人物,能領兵挑釁大燕就已說明不簡單,豈是可以由著他隨意擺布的?
拉旗逃走意味著什么,云七夕很清楚。拉旗不比阿古木,他沒有足夠的胸襟,這一次敗在大燕手里,確切地說,是敗在一個女人手里,他心有不甘,必定會想辦法把面子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