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眼中,此刻的拉旗是可憐,一生執著一種錯誤,這本身就是一種悲哀。
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一匹馬很快停在他們面前。
馬背上的人是云沖,見到已經被戈風征服的拉旗,原本緊崩的神情松了下來。
“大家沒事就好。”
看他的樣子趕得很急,想必是猜測到拉旗可能會來襲擊他們,所以才趕來的。
他很快注意到了云七夕脖子上的傷痕,皺了皺眉,下馬走過來。
“七夕,你沒事吧?”
云七夕搖了搖頭,“沒事。”
云沖點點頭,看向阿古木,知道他的毒也已經解了,對單連城說道,“殿下,咱們盡快上路吧,天色已晚。”
“帶走!”單連城看了拉旗一眼,沉聲說完,便拉著云七夕往馬車走。
拉旗痛得站不起來,戈風拽著他,他走得踉踉蹌蹌。
云七夕認為自己的那一針已經扎得夠狠了,然而她還是小瞧了拉旗,或者說她是小瞧了一個被恨意沖昏了頭腦的人。
只感到一個寬大的胸膛突然撲到了她的背后,聽見身后傳來一聲悶哼,她才猛地轉過身。
“云將軍!”戈風和顧遠驚呼了一聲。
“哥?”云七夕詫異地盯著他。
云沖舒展眉頭,松開抱住她的手,有禮地退出了兩步,云七夕并未發現異樣,直到拉旗的頭從云沖背后抬起,露出猙獰的笑,她心里一沉,沖上前,這才看見了深深插入云沖背上的那把匕首。
“哥!”
噗!鋒利的刀子入肉的聲音再次響起,她想起來了,跟剛才云沖撲過來的時候,背后響起的聲音一樣。
一把長劍刺穿了拉旗的身體,他臉色僵硬地緩緩回頭,望著站在自己眼前的阿古木,這個剛剛還喚過自己一聲二哥的人。鮮血從他緊閉的唇角溢出,他卻笑了,只是因著唇角那一抹鮮紅的點綴,他的笑容有幾分慘烈與凄涼。
他踉蹌著退后,一步又一步,眼睛一直盯著阿古木,只是笑。
“你早就想要我的命了,一慣寬厚的太子殿下今天終于下手了。”
阿古木別開眼,面色冷漠。
“你今天難道不是來取我的命的?是你逼我的。”
拉旗笑得越發大聲,有更多的血從他的口中涌出。
“對,是我逼你的,無論你的手上染上了多少的血腥,你仍是寬厚善良的太子,我是亂臣賊子,哈哈……”
他的笑聲被這傍晚的寒風卷得蒼涼破碎。
阿古木已經閉上眼,似是不忍再看。此刻他的心里不見得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