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憐心聽著耳邊親戚各種看熱鬧,說魏晴柔的小話,心中快意至極。
她上輩子滿心歡喜嫁到王府,結果在新婚之夜,秦平安根本沒碰她,掀了她的蓋頭嘀咕一句就走了,然后直接宿在了螢姨娘屋里。
因為沒有圓房,第二日她給公公婆婆敬茶的時候,吃了王妃婆婆好一通排揎,明里暗里說她拉攏不了夫君,是個沒本事的。
氣得她回去,趁著姨娘敬茶的機會,狠狠收拾了那位螢姨娘,差點把她的臉毀了,都怪秦平安那個混賬護著,才讓那個賤人逃過一劫。
誰知道公公婆婆聽聞此事,不但沒有給她撐腰,反而對她大發雷霆,說她陰毒蠻橫。
切!那兩個老不死的,不過是護著她的兒子,排擠她這個新嫁婦罷了。
他們沆瀣一氣,縱容秦平安那個死紈绔寵妾滅妻,又怎么會善待怯弱木訥的魏晴柔呢?
魏晴柔定是沒臉回來了。
魏憐心正得意,丫鬟突然來報:“三小姐回來了!”
魏憐心吃了一驚,旋即又安心了,故作憐惜道,“姐姐獨自回來,自然有滿腹委屈要說,待會兒咱們可得好好安慰她一番。”
她給了一眾親戚使了眼色,親戚們頓時眼生亮光,來了興致,或好奇或疑惑。
魏夫人臉上聽了這些,埋怨魏憐心多嘴多舌,但心里也不免生出擔憂。
畢竟,這秦平安新婚燕爾逛青樓的事情,已是傳得沸沸揚揚,鬧得很不體面。
且不說她與魏晴柔相處月余,有了幾分母女情誼,單說她花費心血將人嫁到王府,不說要她光耀門楣,可萬萬不要鬧出是非。
若她惹惱了王爺和王妃,結親不成,倒結怨,就糟了。
眾人各懷心思,紛紛向門外看去。
只見一道窈窕纖細身影,款款步入廳堂。
魏晴柔身著華美異常的緋紅繡金浮光錦長裙,高挽發髻上戴著一頂璀璨奪目的金絲花冠,肌膚勝雪,容顏嬌妍,通身氣度非凡,實在貴不可言。
親戚們見狀,皆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這是晴柔嗎?我都不敢認了!”
魏晴柔淡淡輕笑,“嬸娘說笑,前幾日,你還與我添妝呢。”
一句話,讓親戚們頓時活泛起來。
“哎喲,這身裝扮,簡直就像是仙女娘娘下凡塵。”
“這王府果然風水養人,幾日不見,就添了滿身貴氣。”
“怪道皇家乃金玉貴體,今日才領略幾分,跟我們這等泥里滾的破落戶就是不一樣。”
……
在眾人的驚嘆聲中,魏晴柔故作羞澀地低下了頭,臉上泛起紅暈。
魏家的親戚多是清流小門戶,縱然名聲顯赫,卻難掩內里日子緊巴的事實。
所以細細算來,魏晴柔嫁的門第最高,最為顯耀。
那秦家可是皇親國戚,秦平安乃是當今圣上的親侄子,雖然只是次子,但也是她們難以企及的存在了。
親戚們諂媚小意的討好,令一旁等著看熱鬧的魏憐心當場呆愣,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魏晴柔走到魏夫人面前行禮,輕聲細語,緩緩道:“給母親請安。”
魏夫人高興極了,親熱拉著她的手不放,“晴柔不必多禮,快來母親身邊坐。”
二人坐在一起說話,母慈女孝,頗為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