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憐心此時,正面色不善地看著魏晴柔白皙瑩潤的面容,心里是又厭又恨。
看魏晴柔這模樣,竟是比當初回門那日還要光鮮亮麗,顯然是沒少被男人滋潤的。
秦平安,那個紈绔子,怎會如此。
思及此,魏憐心咬唇,見大半的奴仆都跟著王妃走了,她也無所顧忌,便忍不住上前一步,張口便問:
“魏晴柔,你和秦平安的房事……”
話音未落,一只手便猛地拍在魏憐心的嘴上,啪的一聲,清脆極了。
魏夫人面色黑沉,恨不得直接讓人將魏憐心這拎不清的糊涂東西,給扔出王府。
“慎言!即便你已嫁為人婦,也斷不可當著下人的面問出這種話來。出去,去門外等著。”
魏夫人從未對魏憐心有過如此嚴厲的語氣。
魏憐心心頭一顫,也顧不上嘴唇火辣辣的痛,眼底噙著淚,垂頭便跑了出去。
待魏憐心離開,魏晴柔頓了頓,才上前去扶著魏夫人坐下。
“母親不必動怒,姐姐她雖然看著冷清,但性情向來率真。”
魏夫人看著一舉一動落落大方,隱隱已經透著股子貴氣的魏晴柔,心里又是一陣感慨。
誰能想到,眼前這年輕婦人,大半個月前,還只是個街頭巷尾賣豆腐的丫頭呢?
魏夫人握著魏晴柔的手,忽而想起來這里的目的,拉著她坐在身旁,湊近些低聲問:
“你同秦二成親已有多日,可曾有受孕跡象?”
魏晴柔聞言,俏臉驀地紅了,低頭,聲若蚊蠅,“不曾。”
握著她的手立馬緊了許多。
“那可不行,你若想在王府徹底站穩腳跟,就必須得盡快懷上秦二的孩子,而且還得是長子,秦二的妾室多,若叫那些個賤妾先生下長子,于你無益。”
魏夫人苦口婆心,也不單單只是為了魏晴柔,她更是為了整個魏家。
魏晴柔哪里不懂魏夫人的心思,她自從上次進宮,便已明白了魏家的處境。
稍有不慎,就是個死。
她乖順點頭,露出一副感激魏夫人替她著想的神情,“放心吧母親,晴柔會努力的。”
至于努力做什么,她可沒說,生孩子這事兒,秦平安已經夠努力了。
魏夫人滿意點頭,還說著,過兩天托人去給魏晴柔尋些一舉生男的方子。
兩人在屋里說得熱鬧,門外的魏憐心心里卻不好受。
她站在廊下,目光所及不是朱紅的雕花圓柱,就是氣派的青磚碧瓦,遠處的池塘里錦鯉戲荷,其上還有可以乘涼的精致琉璃瓦亭子。
這些,都是江家沒有的。
說句難聽的,她在江家住的屋子,還不如王府里丫鬟住的氣派。
就在昨日,屋子里的窗戶壞了,魏憐心在屋里換衣服,險些叫小叔子看了去。
她羞憤不已,催促著江源趕緊修上,江源卻壓根沒放在心上,練武回來后倒頭便呼呼大睡。
若是她沒來過王府還好,如今見了王府,前世模糊的記憶清晰起來,越發覺得婆家那破落院子入不得眼。
魏憐心心里不甘,卻也只能安慰自己,以后江源封了侯爺,發達了,江家的宅子定會比王府奢華數倍,到那時,指不定誰羨慕誰。
敦親王這老紈绔,全靠祖上蔭護,也風光不了幾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