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安見了王妃,如同老鼠見了貓,扭頭就要逃走。
王妃像是氣得狠了,一鞭子抽到他背上,帶著惱怒說道,“你自己胡鬧就算了,竟然還帶壞晴柔,到底像什么樣子!”
秦平安連忙搖頭,向王妃求饒,“娘,我哪敢啊,兒子今天帶晴柔出去是有正事,忙到現在呢。”
王妃聽聞此話,更加惱怒了。
“什么正事,正事就是在西城花船上喝酒作樂?你居然還帶著晴柔拋頭露面,和那些狐朋狗友吃吃喝喝,我敦親王府的臉面都被你丟完了!”
秦平安頓時瞪大了眼睛,“母親,你怎么知道如此清楚?到底是誰告的密?”
魏晴柔偷偷拉了拉他的袖子,指了指不遠處喝茶的尊貴少婦。
少婦盤著漂亮繁復的牡丹頭,一襲淡黃色宮裝華麗又尊貴,翹著蘭花指捏起青釉茶盞,慢悠悠喝著茶,眼里盡是看好戲的熱鬧。
正是今天在隔壁看腹肌的和韻郡主。
正是秦平安找人家郡馬告狀得罪了和韻,她來報仇了。
和韻察覺秦平安刀子般的冰冷視線,毫不在意地勾起艷麗紅唇,舉起茶杯向他遙遙致敬。
“和韻,都是你干的好事吧?”秦平安咬牙。
“是我啊,堂兄,你好不容易才娶妻,和韻只是不愿意看你又自甘墮落,這才告訴了王妃嬸娘。”
她一臉委屈,說完又看向敦親王妃,“嬸娘,都是和韻的錯,你別打堂兄了。”
“不關你的事。”
王妃此時正在氣頭上,哪受得了這等挑撥,揚起手又給了秦平安一鞭子,疼得秦平安嗷嗷叫。
和韻捂著嘴,偷偷笑。
秦平安氣得臉都快歪了,臉上全是記仇,“和韻,你給我等著。”
王妃教訓完兒子,出了氣,這才放秦平安走。
秦平安如蒙大赦,頭也不回跑了,絲毫沒有顧忌和魏晴柔的夫妻義氣。
呸,沒良心的狗男人。
魏晴柔硬著頭皮留下來,和王妃一起待客。
魏晴柔忐忑想著,王妃已經打了秦平安,可就不能打我了吧。
“這位就是我堂嫂了吧,初次見面,和韻無禮了。”
秦平安走后,和韻便收起了故意氣人的綠茶模樣,乖乖與魏晴柔見禮。
魏晴柔連忙回了平禮,雖然她是長輩,但和韻郡主有封號,禮不可廢。
一旁的王妃收起了家法鞭,臉上也恢復了和氣。
“你們年齡相仿,倒是能多多走動,省得平日里無趣。”
和韻眨了眨眼,“那倒是極好,我最愛玩了,堂嫂能陪我,那就太開心了。”
魏晴柔也露出笑容,“和韻郡主是個有趣的人,能和你一起玩,肯定也很有意思。”
和韻郡主調皮一笑,“那我一定不讓你失望,必須帶你玩點比今天你看的那個,更有意思的游戲。”
魏晴柔笑著低頭,掩蓋險些壓不住的嘴角。
比腹肌美男更有意思?那可真是令人期待。
和韻今天來就是為了報仇,誰讓秦平安這個大嘴巴亂去和她郡馬爺告狀呢。
如今報了仇,就打算離開了,畢竟家里還有一個醋壇子要哄。
和韻郡主離開后,王妃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魏晴柔瞬間頭皮一緊,婆婆不會還要收拾她吧?
魏晴柔決定先狡辯,連忙殷勤給王妃婆婆捧了熱茶,然后上前給王妃捏肩膀,“母親,其實您誤會了,我和夫君出去,真是辦正事。”
王妃挑眉,“他還能有什么正事?你可別和他一起糊弄我。”
“母親,兒媳不敢糊弄您,”魏晴柔認真道,“之前我和夫君進宮侍疾,圣上交給了夫君一道密旨。夫君他今日帶我去花船,也是拿游玩做幌子,實則是為了完成圣命。”
王妃手中茶盞一抖,險些摔了,眼里露出震驚和狂喜。
“你說的可是真的?”
“事關圣人,兒媳不敢胡說。”
王妃臉上的笑容更真切了。
“我就說圣人不會無緣無故封賞,原來內里還有這件事,你怎么不早說呢。”
魏晴柔故作為難,“此事機密,想來圣人是不愿更多人知道的,兒媳之前也不敢亂說,怕驚擾了母親。”
王妃拍了拍魏晴柔的手,露出親厚的笑容。
“這話倒也沒錯,事關圣人,再怎么謹慎小心都不為過。晴柔,既然平安帶你去了,你便好好盯著他,一定要完成圣人的旨意,知道嗎?”
魏晴柔連忙保證,“母親放心,兒媳一定竭盡全力。”
“好好,你是個好孩子,這個機會來得太不容易了。”王妃開心過后,便聲音哽咽。
“圣人專情蕭家女,朝堂袞袞諸公大半乃是蕭姓,如今雖然蕭皇后已經亡故,但圣人一日不立繼后,蕭家勢力便不會削減半分,蕭家何其榮幸,得以榮耀顯赫至此。”
“但帝王專情卻不是一件好事,朝廷要職都被蕭家占據,其他家族哪有活路,哪怕是真正的秦氏皇親都要避其鋒芒,外人都道,姓秦的皇族還不如姓蕭的外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