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來給她敬姨娘茶,還是秦平安親自帶回來的,這事看著古怪呢。
魏晴柔狐疑看向秦平安,他卻慢悠悠喝茶,半點不上心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魏晴柔便打起精神,應付起酒螢。
“不是要敬茶,那就來吧。”
她帶著人到了大廳,這里已經擺好了茶水和棉墊。
春喜將一杯茶放在酒螢手里,她便妖妖嬈嬈端著,跪倒在魏晴柔腳邊。
“主母請喝茶。”
魏晴柔接過茶盞,沾了沾唇便放下了。
按照規矩訓誡了幾句,賞了一根素銀簪子,就將人打發走了。
等她回到內室,秦平安正歪在羅漢榻上,撥弄著一柄小巧的金玉算盤,發出清脆響聲。
魏晴柔其實心里不太爽快,之前秦平安明明已經不管酒螢的事情了,今日卻又突然領人回來,這是什么意思?
他作為主君本是不該管內宅,如今貿然插手,是故意敲打她,還是對酒螢依舊有感情。
只不過,下午時她與秦平安相處挺好,秦平安還說后宅那些姨娘沒資格跟她爭,不像是故意敲打她。
但就一會兒不見,便鬧出來這事,中間必然是出了意外。
在后宅要耳聰目明,但這變故太快,令她毫無準備,秋喜去打探消息還沒回來。
這時,秦平安將金玉算盤遞到她手里,問道:“會打算盤嗎?”
魏晴柔搖搖頭,她會心算,平時用不到算盤。
“那爺教你。”
秦平安將她拉進懷里,拿著那柄算盤,輕輕撥弄珠子。
“多一個姨娘,每年多支出多少?”
魏晴柔心中凜然,原來不是教她打算盤,而是與她說后宅之事。
“每月多支出五兩月例銀子,換季多一套衣裳,一年下來不過一百兩。”
秦平安點點頭,又撥了一顆珠子,“你之前從她手里撬了多少兩?”
魏晴柔瞬間頭皮發麻,這種內宅斗爭的陰私手段,秦平安居然也盯著?該不會要找她的事。
她連忙辯白:“她第一次敬茶托大不來,我安排人教她規矩,她又想賄賂偷懶,我才給她教訓。”
秦平安幽幽瞳仁望著她,等她說完,又問,“這不要緊,我們在算賬,不算旁的。”
魏晴柔只得實話實說,“那些錢,我散了一半給下面的人,到我手里的大概有一千兩。”
秦平安挑眉:“那她手里沒錢了,但是,我留她還有用。”
所以今日才帶她來?魏晴柔心里一縮,原來秦平安是在利用酒螢。
那當初豪擲萬金與人爭搶,居然不是真喜歡?
魏晴柔瞬間驚訝,開始猜測秦平安這樣做的目的。
可她左想右想,也不得其法,腦子里暈成了一團漿糊。
畢竟她是魏夫人培養的速成名媛,又不是真正的世家貴女,對京都彎彎繞繞的復雜關系,真的不了解。
秦平安敲了敲她的頭,“別想了,快來伺候爺安寢。”
魏晴柔臉上掛起甜甜笑容,配合著依偎了過去。
說實話,秦平安愿意給她講這些事,她是領情的,這已經是他示好的舉動了。
若是他就做個什么不說的鋸嘴葫蘆,全讓她猜,那她會更艱辛。
夜里,秦平安咬著她的圓潤肩頭,“你不是攢錢想做生意嗎,爺給你鋪子和本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