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晴柔瞥了春喜一眼,“今日,讓夏喜陪我去北院。”
“是。”
夏喜連忙跟上。
昨日,春喜替她出頭,打了姨娘酒螢兩巴掌。
如果這事傳到了王妃耳朵里,是極為不妥的。
王妃作為婆母,剛給姨娘們派發了生育任務,還將秦平安給大家分了分,定了輪流過夜的規矩。
結果她這個兒媳婦剛出北院,就把酒螢姨娘給打了,是不敬婆母的規矩。
若是有人想要故意挑撥,便說她不把王妃放在眼里,打人事小,打王妃的臉就是大事了。
更何況,昨天夜里,秦平安并沒有依照規矩去姨娘屋里過夜,她作為主母,沒有規勸主君也是失職。
王妃或許不會處罰她這個兒媳,但是春喜就要遭殃了。
魏晴柔胡思亂想之間,便到了主院。
她臉上露出職業微笑,親親熱熱給王妃行了禮,抬眼看見酒螢正跪著給王妃捶腿。
察覺到魏晴柔看過來的目光,酒螢挑起眉頭,露出一個挑釁的眼神。
這個酒螢真是不安分,魏晴柔的眼神沉了沉,她是好脾氣,但可不是誰都能拿捏的。
“母親,今日早膳用的可好?”
王妃淡淡抬眼,“還行,今日,酒螢姨娘早早便來伺候了。我看她臉上的指印明顯,就問了問。”
她目光轉動,冷冷道,“你身邊的春喜倒是個厲害的,連姨娘都敢打,好歹也是半個主子。”
魏晴柔連忙跪了下來,“母親息怒,兒媳已經罰過春喜了。”
一旁的酒螢見狀,連忙捂著臉,語氣哀婉。
“多謝王妃娘娘憐惜奴家,只是這傷已經不要緊了,奴婢卑賤,您千萬不要因為奴婢責怪主母。”
聽聽這茶言茶語的綠茶發言,魏晴柔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雙眼一眨巴,眼淚骨碌碌滾了下來。
“母親,您還是罰我吧,兒媳知道錯了。”
“以后,兒媳一定約束好身邊人,哪怕被姨娘辱罵詛咒,也是不敢有任何怨言的。”
王妃聽聞此話,頓時支起了身子。
“什么辱罵詛咒?”
魏晴柔捂著臉嗚嗚咽咽,露出委屈的小模樣。
“兒媳不敢說那等惡毒話,沒的臟了母親的耳朵。”
一旁的夏喜“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王妃容稟,奴婢知道。”
“你來說。”王妃瞪大了眼睛。
夏喜嘴皮子利索至極,指著酒螢說道:“她詛咒夫人遇不了喜,生不出嫡子!”
魏晴柔抹著眼淚,偷偷看了一眼義正言辭的夏喜,心里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干得漂亮,夏喜是懂挑撥的。
酒螢挑撥,用挨打之事暗諷她眼里沒王妃,夏喜直接控訴酒螢詛咒王府子嗣。
僅此一招,高下立見。
果然,王妃一聽這話,頓時快氣炸了。
她現在心頭最掛記的就是孫子,為了讓后宅有喜,便停了姨娘們的避子湯。
但是,在王妃心里,嫡親孫子永遠比庶出重要的多。
她最期盼的還是秦平安的嫡子,她的嫡親孫子,這個意義非同凡響,誰也比不過。
而她這個姨娘,居然敢詛咒她兒媳生不出嫡子,這跟指著她鼻子,罵她抱不了嫡孫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