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魏晴柔心中大石落地。
只要魏瀾心不親自下場選花魁,不上臺表演,那一切尚有轉機。
魏晴柔剛放心,坐下來喝了一口茶水,便聽到了秦平安的驚呼。
秦平安的目光正看向窗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喲,這魏瀾心今日打扮得倒是新鮮吶,不知是要給誰一個驚喜呢?”
魏晴柔心頭一緊,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
只見燈火闌珊的高臺之上,一抹純白晚禮服的嬌俏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魏瀾心身姿曼妙,纖細白嫩的胳膊上輕輕著一抹緋色絲帛,胸口大片肌膚袒露,露出修長大腿。
她眉眼含笑,沖著圍觀看客招手:“大家好,我是今日風月魁首大賽的主持人,心蘭。”
平心而論,魏瀾心的主持詞俏皮活潑,文采斐然,惹得圍觀看客陣陣歡呼叫好。
她這么會玩的女孩子,在現代定然受歡迎,可這里是古代。
女子拋頭露面,于禮教不符,更何況她談的對象是大皇子,更該入鄉隨俗,遵守規矩。
但她偏不,偏要特立獨行,偏要世上最尊貴的夫婿為她折腰低頭,可上位者的服軟哪有那么簡單。
大皇子臉色鐵青,看著魏瀾心說笑逗樂,時不時與臺下看客擊掌慶賀,投以媚眼,心中的疼痛與憤怒交織,情緒潮流涌動,似即將噴發的火山。
偏偏魏瀾心絲毫沒察覺,下了臺蹦蹦跳跳沖他跑過來,撞了撞他的肩膀。
“怎么樣,我厲害吧?”
她得意洋洋,全然沒注意到大皇子眼中的晦澀與惱怒。
“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大皇子目光游弋,在她袒露的胳膊大腿上狠狠劃過,想起來富商停留在她身上黏膩的眼神,心中的火山終于爆發了。
“魏瀾心,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才縱容你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
魏瀾心傻眼了,睜大了雙眸,一臉驚訝,“你怎么了,蕭嶼,我這身衣服是自己設計制作的,你不該夸夸我的本事嗎?”
大皇子怒極反笑,“夸夸你的本事?是,你魏瀾心的本事就是這么大,就喜歡招蜂引蝶,把所有男人的目光吸引到你身上,是吧?”
他狠狠掐著她的肩膀,強行把她的身子轉向一堆青樓倡優歌姬,在她耳邊冷冷說道:“你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連做皮肉生意的妓子都比你穿得多,都知道禮義廉恥!”
魏瀾心整個身子瑟瑟發抖,眼眸里流露出震驚,繼而整個人變得憂傷極了。
“蕭嶼,你什么意思?你把我……和那些妓女作比較?你怎么會這么說呢?”
大皇子被她哀傷控訴的眼神激得頭皮發麻,滿腔的憤怒卻絲毫不減,她又來了!
每一次做錯事,她總是這副楚楚可憐的姿態,圖謀他的可憐。
他若是輕易原諒她,下一次她依舊不在乎,依舊我行我素。
這一次,他硬下了心腸,狠狠閉眼,再睜開時,眸底全是冰冷漠然。
“呵呵,你比她們高尚到哪里去嗎?你甚至還沒她們懂事知禮!”
魏瀾心徹底破防了,狠狠推開大皇子,歇斯底里地罵道:“秦蕭嶼,我這一次,不會再原諒你了!”
“我辛辛苦苦布置搭景,熬夜寫主持詞,設計上臺的衣服,就為了給你一個驚喜,就為了讓你開心!你不領情就算了,還罵我不如妓女?”
“好好好,算是我癡心妄想,一腔深情喂了狗吧!”
魏瀾心破口大罵,一把推開了大皇子,怒氣沖沖離開了。
大皇子伸了伸手,卻沒有抓住她半點衣袖。
他瞬間變得慌亂,心里像是被人揪住一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