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晴柔瞪他一眼,看見他的一身穿戴,忍不住笑意:“還說我呢,倒是不見你如此隆重。”
秦平安身披一襲玄狐裘,內搭云錦織就的錦袍,以墨色為底,繡著銀線勾勒的寒梅圖案。
腰間束以玉帶,鑲嵌著碧綠翡翠,走動間輕輕碰撞,發出悅耳之聲。
叮叮當當,分外喜慶。
往日的秦平安一貫高冷,今日卻平添了幾分活潑。
秦平安狠狠捏了她一把,“還敢笑話我?”
“哎喲,再不敢了!”
兩人說說笑笑,相伴往正院走去。
王妃也打扮好了,今日也是格外隆重。
身著一襲織金繡鳳的錦緞長袍,外披柔軟的狐裘,色澤溫潤,暖意融融。
頭戴八寶攢珠釵,眉眼慈祥,面容間透著雍容華貴。
王妃一見秦平安和魏晴柔,眼里便遮掩不住喜愛,一手拉了一個,笑著說道:“好,咱這就出發。”
這段時間,正是各族親開始走動的日子,或是約著賞雪品梅,或是打馬踏雪。
越臨近年關,人便愈發懶散,貴族高門的小姐公子們便是放開了玩,四處找樂子。
王妃也閑不住,便親自帶著秦平安和魏晴柔去送年禮,今日便和長公主約好,一起去宮里送禮。
幾人先到了長公主府上,馬車行至門口,便有軟轎來接應。
今日,是長公主的兒媳婦來接待客人。
她娘家姓崔,她又是長房嫡女,長公主就這么一個兒子,便被稱作大崔氏。
大崔氏在二門處接人,一見敦親王府的軟轎,便連忙迎了上來。
“今日天氣這般冷,勞駕嬸娘受累了,路上可順利吧?”
“順利,”敦親王妃扶著她的手下了轎子,“好孩子,連累你了,大冷天的還要站在這里等。”
“嬸娘說的哪里話,聽說您要來,我早早盼著了,便是在屋里坐著也是干著急,不如出來迎一迎呢。”
敦親王妃笑著拍了拍她的手,“你這張巧嘴,一貫是抹了蜜的甜。”
“嬸娘過譽了,我這笨嘴笨舌的,不會說話。”
大崔氏一邊說著場面話,一邊將人帶入了花廳。
花廳也燒著地龍,案上青煙裊裊,瓶中桃花灼灼,一派雅致寧靜,不染半點風霜。
丫鬟們連忙上前,取走了主子們身上的毛裘大氅,總算能松快些。
大崔氏看見嬌媚動人和魏晴柔,滿臉笑意地說道:“這便是我那新過門的弟妹了吧?真是生得一副好模樣,處處透著不凡呢。”
“她是家里小女兒,養得嬌了些,不比你的本事大。”
王妃笑著說道,看似貶低,實則將魏晴柔捧了起來,養得嬌說明受寵愛,命好呢。
又夸獎了大崔氏的本事,叫主家心里寬慰。
大崔氏果然說道:“妹妹一看就是有福氣的,在閨中養得嬌,又遇見嬸娘這樣的寬厚人,一輩子都享福了。”
魏晴柔連忙行禮,揚著笑容說道:“倒是叫嫂子說中了,遇見母親是我的福氣。”
幾人正寒暄,又見兩道富貴華麗的身影進入花廳。
走在前頭的是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貴婦人,她頭戴珠翠步搖,面容端莊。
眼神鋒銳如劍,舉手投足間盡顯尊貴與高傲,想來就是長公主了。
她身邊的是一位二八年華的小姑娘。
身著一襲水紅色襖裙,眉眼彎彎,嘴角掛著狡黠笑意,調皮嬌俏。
看見這位姑娘,魏晴柔注意到大崔氏的臉色暗了暗,嘴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