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心里咯噔一聲,遲疑道:“姨媽,你的意思不會是想要我把這些資料遞給海軍部的人吧?”
“當然,除了你,還能是誰。”李賢淑將所有資料包括相片都裝進檔案袋里,扔給陳陽道:“你把我給你的會議記錄聯同這些東西一并交給沖田君。”
“他要是還不明白,那你就說到他明白。”
“不是,這種得罪人的活您換個人不行嘛?非得讓我去當這個壞人?”陳陽一聽就不樂意了。
李賢淑沉聲道:“沒那么簡單。”
“陳陽,以你跟沖田君的關系,你出面還算是自家人的事情,不至于撕破臉。”
“你要是讓特高課直接上門,這件事就算想壓也壓不下去。”
“東西你交給沖田君,他們內部怎么商量,怎么決斷是他們的事情。”
“姨媽,您的意思是,希望他們能夠把這件事壓下來?”陳陽瞬間明白李賢淑的意思。
“要不然我找你干嘛?”李賢淑翻了個白眼,道:“你真以為我也想看熱鬧?”
陳陽訕笑著不敢搭話。
李賢淑叮囑道:“行了,你早點回去吧,這件事千萬要放在心上,別讓兩邊越鬧越大。”
陳陽站起身子,朝李賢淑鞠躬一禮,轉身離開辦公室。
夜晚,月瀧紗。
轉角處的一間包廂內,沖田競司看著陳陽交給他的檔案,眉頭不自覺的皺在了一起。
別人不知道北原工一的身份,他這個海軍特別事務調查處的大佐能不知道嘛。
他的舅舅中村健可是長谷青川閣下的私人助理。
外甥居然跟中統的情報販子有私下來往,誰敢保證,他沒有把長谷閣下負責的機密泄露出去。
萬一他真的招了,私底下將海軍部的機密售賣給對方,這事怎么收場。
陸軍部的人肯定會逮著這個理由不放,到時候,長谷閣下恐怕都會受牽連。
即便是不關他的事情,一個御下不嚴,治軍不利的罪名,長谷閣下也很難推脫的了。
就算沖田競司再怎么一根筋,這種牽扯到海軍部上層的事情他也知道避諱。
陳陽啊,你可真行,一見面就給我這么一份大禮。
“沖田君似乎有些糾結,不知道這東西該怎么處理?”陳陽搖晃著紅酒杯,淡淡的說道:“我有個建議不知道沖田君想不想聽?”
沖田競司微微一愣道:“你想說什么?”
陳陽輕笑道:“這個世界上比你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
“有時候難題不是非得要自己攬上身的,所謂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
“沖田君,你覺得這東西誰看見了會比較著急,”
這還用說,除了北原工一,那就是他那個當私人秘書的舅舅。
等等,沖田競司驚聲道:“陳桑的意思是,長谷閣下。”
陳陽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笑容道:“沖田君,您上次要我打聽的消息我已經有結果了。”
“這里有一份從本土寄來的信,里面是陸軍部的會議記錄,應該就是你們需要的。”
“至于這個信跟檔案怎么處理,這應該不用我教你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