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市,閘北區,大阪商會原先的辦事處。
島津義男在決定撤出南方的時候故意將這個辦事處留了下來。
這是一個標志,也是一個恥辱。
他要時刻提醒自己,遲早有一天,大阪商會還是會回到滬市,再次組建南方的銷售網絡。
當然,這一天就目前而言,那是遙遙無期。
不過,人要是沒有夢想,那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辦公室內,島津義男像一個修行多年的老僧一般,盤腿坐在一個蒲團上,身前還燃著點點清香。
踢他,踢他....
一陣皮鞋聲音由遠及近,“會長,有消息了。”
金田義走進辦公室道:“金管局那邊傳來消息,桑德士他們打算明天晚上七點半去運黃金。”
島津義男猛地睜開眼睛,嗤笑道:“果然跟我預料的一樣,這家伙想跑。”
“他打算拿我們當餌,引開那些打藥品主意的人,他自己好帶著黃金跟藥品跑路。”
“這家伙還真是夠缺德的,滬市幾家大銀行被他借貸了幾千萬美元。”
‘他要是能跑了。滬市幾個銀行的頭頭可全都得找根繩子把自己吊起來。”
金田義點了點頭,下一刻似乎又想起什么,上前說道:“對了,井上中佐剛才叫人傳信息過來。”
“那個羅杰斯去特殊物資存儲中心找了筱田大佐。”
“井上中佐看他進去的時候拿了一個包裹,走的時候什么都沒拿。”
“以他的估計,應該是給筱田大佐送錢去了。”
“而且,很奇怪,他剛走,筱田大佐就讓人把倉庫封了,而且,還叫人運了十幾袋面粉進去。”
“會長,您說他準備干什么?”
“嚯,”島津義男冷笑道:“我還是小看這些猶太人的惡毒了。”
“桑德士不光是想金蟬脫殼,還想來一個偷龍轉鳳,把我們那一千箱盤尼西林換成面粉。”
“他還真打算吃干抹凈,一點好處也不給我們留啊。”
金田義吃了一驚,詫異道:“會長,您的意思是說,他們買通了筱田大佐,準備將我們運往西南的盤尼西林換成面粉。”
“死洋鬼子這一手也太惡毒了吧,那一千箱貨可是我們給墊的錢,他可什么都沒給呢,”
“瑪德,不能便宜了他,我現在就帶人把貨都提走。”
“坐下。”島津義男冷聲道:“一點都沉不住氣。”
“你以為我在乎的是藥品?那些藥品里面究竟是藥品還是面粉關系都不大。”
“我們的目標是那兩噸黃金。”
金田義愣了一愣,似乎不明白島津義男的話是什么意思。
島津義男平靜的說道:“五千箱盤尼西林的目標實在太大,這東西想要一次性運出去沒這么容易。”
“但這兩噸黃金就不一樣了,我們有足夠的人手,可以化整為零,偷偷運到西南。”
“金田君,難道你就沒聽說過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句話。”
金田義遲疑道:“會長,那按照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