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市,領事館,三樓辦公室。
李賢淑靠在椅子上,雙目微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李賢淑猛地睜開眼睛沉聲道:“進來。”
松島久雄推開辦公室大門,拿著一個厚厚的檔案袋走進辦公室。
“夫人,這是您要的資料。”
李賢淑揉了揉眉心,道:“放這里吧。”
松島久雄依言將資料放在辦公桌上,看著李賢淑欲言又止。
“松島君,你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想問我?”
松島久雄猶豫道:“夫人,我不明白,您怎么突然間要提取陳部長的背調資料。”
“他的身份已經調查過七次了,根本沒有問題。”
李賢淑緩緩說道:“這一次的刺殺事件太有問題了。”
“陳陽的表現太優秀,優秀的有些出人意料。”
“陳恭澍的表現卻是完全不符合他這個暗殺之王的水準。”
“我有時候在想,是不是陳恭澍的年紀大了,他的身手不及以前。”
“但是,我看過七十六號特訓大隊的資料報告,他可以在七秒內連開三槍,百分百命中目標。”
“而當時他們之間的距離不足五米。”
“以陳恭澍的水準,不至于連開三槍只打中陳陽的手臂。”
“換句話說,即便陳陽的反應再快,陳恭澍也有把握一槍打死他。”
“這種情況以我的分析只有三種可能性。”
“一,周市長有問題,他可能是軍統方面的人,陳恭澍是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二,陳部長有問題,他跟陳恭澍聯合演了一出戲,逼走周市長,破壞金陵跟蘇聯建交。”
“三,陳恭澍接到軍統方面的命令,以他的性命為籌碼,挑起金陵內斗,進而破壞金陵跟蘇聯的建交。”
“無論是哪種可能性,這次事件絕對跟軍統脫不了干系。
“因為發生這樣的事情,得益的肯定是山城方面。”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抽絲剝繭,剔除陳部長跟周市長的嫌疑。”
松島久雄若有所思道:“夫人,陳部長的資料我們已經核對過很多次了。”
“從您到影左將軍,土肥原將軍,華夏派遣軍特務科以及信息科。”
“光金陵方面我們就走訪了不下十余次,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而且,以陳部長的為人,沒有足夠的利益似乎很難說動對方。”
“即便是軍統方面肯給出巨大的代價,目前看來似乎也不可能令陳部長做出這樣的選擇。”
李賢淑皺了皺眉頭,并沒有反駁松島久雄的話語。
她是心理學專家,信奉的是行為邏輯。
他一直認為,所有人做任何事都有一定的理由跟動機。
她也認為,以陳陽的行為似乎不符合他的人設。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人設是假的,那就麻煩了。
如果說從一開始這個人設就是故意打造的,那就意味著這幾年來大家眼中看到的陳陽根本就不是他本人,
畢竟一個最好的騙局就是從一開始就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