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市，七十六號特工總部。
萬天木臉色陰沉的回到辦公室，剛剛坐下，李祖平便推開門走了進來，
”萬處長，您交代的事情兄弟們都辦了，可是，沒什么頭緒啊。”
李祖平比劃著說道：“醫院里的護士醫生這么多，我們花了兩天時間，幾乎把醫院前后都翻了個遍，也沒查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您真能確定，這個動手的會是個女人？”
萬天木眼睛一瞪，陰惻惻的說道：“怎么？連李組長也覺得我的判斷有問題？”
李祖平臉色一僵，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屬下只是認為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一個符合萬處長所形容的殺手，還得是個女人，這個難度會不會大了點。”
“而且，您現在只是憑借兄弟們遺留下來的記錄確定對方是個女人的身份，我覺得似乎有些太牽強。”
萬天木右手輕輕叩擊著桌面道：“李組長，你們還能不能再擴大一些搜索地區，我不相信那個殺手如此厲害，能夠做到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留。”
李祖平面露難色，為了調查醫院周邊，他已經安排了兩個小組的人去查。
再增加人手，別的事情還干不干了，關鍵是這件案子沒有證人跟證詞，萬天木的判斷只是來自于拿分記錄。
說實話，李祖平到現在都不大相信，一個女人會有這本事。
“處長，不是屬下推脫，現在為了找這個殺手，我們已經調了兩組人日夜不停的排查。”
“我們手里的證據實在太有限，您說這個殺手是女人，可這個女人多高，多重，長什么樣我們都不清楚，“
“大家都是按照您的意思在做事，我不瞞您，兄弟們已經幾天沒休息了，大家都有些怨言，要是沒有一些強而有力的證據支持，恐怕有人會把事情捅到丁主任那里去。”
萬天木神情瞬間一凜：”怎么？他們要造反？”
李祖平趕緊說道：“處長，不是那個意思，兄弟們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李祖平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但意思已經很明顯，就是你在浪費大家的時間。
萬天木遲疑了片刻，但卻沒有發火。
“處長，您說，咱們要不要...”
萬天木神情一動：“李組長，你是要我殺良冒功？”
李祖平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否認。
萬天木遲疑片刻還是說道：“李組長，做好你自己分內的事情吧。”
李祖平敬了個禮，轉身出了辦公室，萬天木坐在辦公桌后方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打算。
現在上有陳部長，陳部長調閱特高課的案宗。
原本只是想從之前的案宗里面找到一些可以逮住那個殺手的關鍵線索，現在，線索沒找到不說，還惹得里外不是人。
恍惚間，他想起丁村跟他說的話，“汝瑜老弟，咱們混的這個地方最忌諱就是做的多，做的多，錯的多，”
“想要安安穩穩，那就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行了。”
一念及此，萬天木不由得感嘆一聲，果然，會做官的人是要比會做事的人聰明，自己要是早點看透這一點，也不會如此被動。
難道，真要學著那些人一樣，找個替死鬼來背鍋？
民國三十一年一月二十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