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又有些驚訝地看了孫途一眼,這個少年居然再次讓自己感到吃驚了。他一個小小年紀的普通百姓怎么就會懂得這等官場手段?就是自己,剛才都沒有生出這方面的擔憂和顧慮來呢。
很快地,宋江便點頭表示了認同:“保正,此事確實大有可能,你可得三思了。”
聽了這話,晁蓋的臉色終于有些變了,變得擔憂起來:“竟有這等事情?可我要是一走,豈不是更要被人當成犯人了?”
這話說得其他兩人也是一陣沉默,竟不知該怎么回應才好了。片刻后,還是由孫途說道:“如今最要緊的還是確認一點,此事到底是何人所為。只要能讓劉縣尹相信此點,則還有逆轉的可能。”他是已經看出來了,晁蓋是絕不肯在被冤枉陷害的情況下背負了罪名逃離此地的。
宋江卻是面露苦笑:“這卻談何容易。連官府方面幾天來多派人手查探都沒能找出什么頭緒來,我們坐在這兒還能將此事真相給找出來么?”
“事在人為嘛。”孫途卻不氣餒,只是道:“畢竟那林中虎突然邀請保正在那時赴約本身就大有問題,我敢確信他與此劫案一定脫不了干系。”
“可是證據呢?空口無憑哪。而且那幾日我在他寨子里確實未曾發現有人離開太久,這就更不可能是他的人劫下的生辰綱了。”晁蓋依然是滿臉遲疑,也提出了自己的顧慮。
是啊,這事的問題到底在哪兒呢?當然,現在最要緊的還是確認此事是由杜虎山寨里的人所為,只是證據呢?思忖了一陣后,他突然抬頭看向晁蓋:“保正,在此期間,那杜虎可有送你什么東西么?”
晁蓋稍微愣了一下,這才點頭道:“離去時,他確實送了我一套玉壺玉杯,這有什么問題么?”
“還請拿來一看。”孫途也不客氣,當下要求道。
這時候也不是顧及禮節的時候,晁蓋當下吩咐一聲,讓守在外邊的一名心腹去自己的書房里把個錦盒給取了過來。他在一邊打開盒子的同時,一邊向兩人解釋道:“據那杜虎所說,這套酒具乃是他從一名商人那里奪來的,價值可是不菲。因知道我喜好飲酒,這才送給了我。”說著,還滿是珍惜地摸了摸那光澤沁然的杯子。
孫途并不懂得這些古董寶貝的鑒賞,只能把目光落向了宋江,看他有何發現。而后者也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在見到盒中的那把玉壺和幾只玉杯后,神色就為之一變,隨即還伸手取出那只玉壺,打開壺蓋湊到燭光前仔細地查看起來。
一看之下,他的眉頭是皺得越發的緊了:“這壺乃是用整塊玉石雕琢而成,本身價值已經極高。而且,這里頭的落款曾先也是如今的制玉大家,是大名府里為官家制器的供奉!就我所知,此番送去汴京,為蔡太師賀壽的生辰綱里,就有這么一套玉器!”
“什么?”晁蓋聽聞這一說法,臉色頓時大變,差點就從座位上彈將起來。隨后又咬牙切齒道:“杜老虎,你竟敢如此害我!”
孫途則面色肅然,輕輕地嘆了一聲:“這還真是好算計哪,不但將保正誆去了案發地,還把這么一件贓物留在了保正手上。如此一來,只要官府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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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來一搜,到時保正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晁蓋頓時氣得渾身打顫,差點一揚手就把那幾只玉杯連著錦盒一塊兒砸在地上。好在孫途手腳夠快,才及時制止了這一舉動,而后道:“保正,現在咱們已經可以肯定這是杜虎他們設計坑害你的奸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