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地彎腰行禮:“不知童樞密大駕光臨,小侯未曾遠迎,還請恕罪。”把姿態放得極低。
面對堂堂一個侯爺如此折節相迎,童貫并沒有露出多少惶恐之色來,只是笑上拱了下手算是回禮,這才上前把一直彎著腰的錢默給扶直了:“侯爺不必如此,本官今日雖說是奉上命而來,但你終究也是朝廷侯爵嘛,如此若是被別人看了去,可對你我都沒什么好處啊。”
“是是是,童樞密還請到堂上說話。”見對方的態度還算和善,錢默才稍微鎮定了些,趕緊就把童貫和隨在他身后的孫途等人迎了進去。
看著這位明顯驚慌失措連尊卑都顧不上的順德侯,孫途可以確信他應該不知此事內情,因為這位錢侯是沒有膽子做出勾結粉燕子的事情來的。
果然,在來到大堂各自落座,童貫把自己奉旨意前來問責的意思一說,錢默便差點跪地叫屈了:“冤枉哪。童樞密,小侯在東京城里一向謹慎低調,除了經營一些產業外,幾乎不與外人有過多的交集,又怎敢和什么粉燕子的賊人有所勾結呢?這其中定然有什么誤會……”
童貫沒有應答,只是轉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孫途,他所以將對方帶進侯府當然不只是因欣賞他的做法,而是要用到他了。
孫途會意,便先施了一禮道:“侯爺恕罪,就下官之前所查,粉燕子一伙賊人確與順德侯府有著不小的關聯。不光粉燕子的賊首多是江南兩浙人氏,更且下官還從他們手中得到了一輛帶有侯府印記的馬車。另外,就之前擒下的幾名賊首交代,他們確實是聽從侯府中某人之命辦事的。最后,昨夜我們更是從侯府名下的妙月閣中找到了數名被擄女子,這一切都可證明此事與順德侯府有著密切關聯。”
說實在的,孫途著實有些佩服那幕后之人的心計了。他居然會把最要緊的一個窩點就設在這么一個人多眼雜的青樓之中,當真是深諳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的道理了。
怪不得自己帶人四處搜查都沒能把金逸和被拐女子所提到的那處藏匿他們的院子給找出來,原來那地方一直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前段日子為了尋其線索,孫途都派了幾撥人去妙月閣詢問呢。也怪不得金逸他們總會提到自己之前隱約能聽到絲竹聲,恐怕那應該就是來自邊上的青樓,甚至就是來自妙月閣本身了。
而這番話落到錢默的耳朵里,每一句話都讓他的臉色更白上一分,身子更是輕輕地顫抖起來:“這怎么可能?那妙月閣是錢聰所管,他怎么就會讓人在其中藏人呢?”說話間,他的目光已落到了身旁那名一直低眉順目的管事身上,充滿了疑惑。
而孫途和童貫也用懷疑的目光盯在了那人身上。這是個三十多歲,模樣再普通不過的男子。可在感受到三人沖自己而來的目光后,他卻突然把本來略略彎曲的腰桿給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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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整個人的精氣神也突然一變,從一個不起眼的家奴變成了一個散發著強大氣場的危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