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如今大宋八十萬禁軍及各級武官的最高統帥,高俅高太尉的地位其實還在童貫這個樞密使之上。而他也不像后世許多人所想的那樣是個只知道受賄索賄的無能之輩,至少他是真把軍權都拿捏在了自己手里,即便是低級武官調動的三班院也在其掌握之中。
今日午后,高俅一如往常般讓人把各種武官調動的文書送到自己的面前,隨意地翻看著,以根據他們對自己的利用價值來決定其去留。
而當他從這些卷宗里找到一份關于孫途的調令后,臉色就微微沉了下去:“此人本太尉可還記得呢,他之前就在京中多生事端,如今居然就因一場蹴鞠便得以高升到從七品武功郎,而且還得了個團練江州的實差?這等胡亂提拔如何能成,就不怕為其他將領所怨嗎?”說著,便提起筆來,欲在這份調令上畫勾不準。
其實以他的身份做這樣的事情實在有些于制不合,這甚至都不用樞密院決定就能定下的官員升遷,他一個太尉橫加干預實在有些小題大做,傳出去只會損了朝廷的名聲。
奈何他高太尉就是這樣的特立獨行,要是尋常武官的升遷也就罷了,但這孫途與他一向有怨,現在落到他手中自然不能讓其有出頭機會了。
邊上那些官吏此時也不敢上前勸阻,只能一個個都當成什么都沒聽見,反正一個七品武官而已,難道還會有人來保嗎?
可就在這時,外頭卻傳來了一個頗顯氣勢的聲音:“高太尉還請高抬貴手。”隨著這聲音,童貫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他的出現讓高俅的動作立刻一頓,笑吟吟地抬頭看著對方:“原來是童樞密想要重用此人嗎?不過這個孫途畢竟年輕,縱然偶然立下些功勞,也不能抬得太高啊,不然卻讓底下的將士們如何心服?在本太尉看來,你這不是在幫他,反倒是在害他了。”這番話還真說得有些冠冕堂皇了,大有堵住對方一切說辭的意思。
童貫倒也沒有因此動怒,對方終究是有權這么做的。不過他也沒有就坡下驢的意思,而是似笑非笑地道:“高太尉一切以大局為重本官自然是能明白的。不過嘛,這次真正要用他的卻不是老夫的意思。”
“還能有誰?”高俅皺了下眉頭,隨后又搖頭道:“太子終究年輕,可不能因為其善于蹴鞠就給他統兵練兵之權哪。”
“也不是太子殿下的意思,而是……”童貫說著向前一步,盯著對方道:“蔡太師有用他之意!”
此言一出,高俅的臉色頓時就起了極大的變化,手都下意識地抖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