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本官知道袁推官公務繁忙,生怕手下之人辦事不力會打攪了你,才自己過來一趟,這又算得了什么。”蔡得章此時已經快步上前,一把就將彎下腰來行禮的袁望攙扶起來:“州推不必如此多禮。”
要是有個不知內情的人在旁看了,只會認為州衙兩位主要官員間關系極其融洽,不存任何芥蒂呢。可落在孫途眼中,卻是又一種不同的感受了,這兩位上司的養氣和演戲本事可實在比自己強得多了,明明早把對方當成了對手,此時居然還能言談甚歡,叫人看不出任何的問題來。
兩人又是一番客套,這才先后進了公房,孫途則在蔡太守的示意下也跟了進去,敬陪末座。直到有仆役把茶湯給三人都準備上后,袁望才看了眼孫途,問蔡得章道:“太守今日就為了這點小事才特意而來?”
“軍中可沒小事,孫團練受朝廷之命而來,卻在城里耽擱了好幾日了,本官也是怕傳出去于州推你的名譽有損,這才貿然帶他前來拜見。”蔡得章笑了下后,又把臉一板道:“不過本官今日的真正來意,卻是為了向州推你興師問罪的。”
本來袁望都已經想要做出解釋了,可蔡太守的最后一句話卻又讓他猛吃了一驚,立刻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這一點上:“太守何出此言?可是下官做錯了什么嗎?”他還真有些緊張,畢竟兩人暗都多時,若真讓蔡九掌握了什么證據,自己可未必能頂得住。
看對方突然面色一肅,蔡得章反倒笑了起來:“你當然做錯了,兩日前本太守在潯陽樓中設宴款待城中士紳大賈,可是專門給州推你也下了請柬的,為的就是安撫眾人之心。可你倒好,居然將此事給推辭了,這實在讓我很不滿意啊。”
一聽只是因為這事,袁望總算是松了口氣,隨后苦笑抱拳道:“下官知罪,可當日實在是因為手頭上的公務繁忙,這才抽不出時間來赴宴,還望太守原宥。”頓了一下,又瞥了眼孫途:“其實孫團練到江州時我就該接見的,也是因為事務繁忙,不得不一拖再拖啊。”
“哦?州推你到底在忙些什么?為何我這個太守竟是全然不知?”蔡得章稍微瞇了下眼睛問了一句。
“還不是一月前清剿江上賊匪落敗的善后之事,此等軍務實在千頭萬緒,下官直到現在也還沒完全應付過來呢,所以不敢讓太守費心。”袁望這話雖然說得客氣,其實確實直接把蔡得章屏蔽在了軍務之外。
孫途見到蔡得章的眉頭因此稍微皺了一下,就知
(本章未完,請翻頁)
道是該由自己出面表現的時候了,當下就輕咳一聲道:“州推,其實下官此來就是來江州整頓軍務的,你若有什么難處,只管吩咐下官來做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