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外在的凋敝不同,小漁村的內部卻是防御嚴謹,不但那些破損半坍塌的房屋被修葺過,甚至不少屋子的外墻都比以往要高出數尺,各屋間更有水道相通,儼然就是一座四通八達的水上軍營。
位于村子最深處的一座院落內,幾個體型魁梧的漢子正守在堂屋門前,而其中則正坐著兩個讀書人裝扮的男子,其中一人雖然穿著打扮看著像讀書人,可身上卻散發著濃重的草莽之氣,此時他正把一枚白子下到棋盤上,從而使對方的黑子完全被分割包圍,殺劫已成,這讓他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來:“成兄,這一局我又贏了。”
坐他對面的中年書生卻是一臉的忐忑,見此只是勉強一笑:“二頭領果然棋藝高超,布局精妙,在下輸得心服口服。”說著,已把手中黑子往棋盤上一投,示意自己投子認負:“想必此番對江州官軍一戰也當在二頭領你的算計之中了。”
“我之籌謀固然重要,但要是沒有成兄你早一步帶來消息,我們也不可能如之前般輕易得勝了。所以若論功勞,成兄才是第一。只等我哥哥凱旋歸來,我便禮送成兄離開此地……”兇蛟一伙水匪的二頭領江十虎正是江大龍的親兄弟,但與乃兄之兇悍敢戰不同,他卻更善于用計,可以說兇蛟一伙能有今日的局面,有一多半還是他在背后籌劃的功勞。
可就在江十虎說出這話的當口,外邊突然就傳來了一陣驚呼,語氣里都帶了幾分惶恐與哭腔了:“二頭領大事不好,大頭領他被官軍重傷,我們敗了……”話音未落,幾人已經抬著江大龍跌跌撞撞就跑到了門前,然后一頭就撞了進來。
“嘩啦……”江十虎手一拂間,面前的棋盤就直接落了地。但這時他卻已經顧不上這等細節了,急忙沖到了自己兄長跟前,急聲吼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哥哥怎么會受此重傷?”說這話時,他已經看清楚深深透入江大龍體內的那根短矛,看得他冷汗直冒,急聲對手下叫道:“還不快幫首領把矛拔出來止血?”
此時,一名有些治傷經驗的手下也已被人叫了過來,一見此情形也是唬了一大跳,聽到江十虎的話后,便趕緊叫道:“萬萬不可急著拔出短矛,不然大首領身上的傷只會更重,必須先裹住周圍傷口才能拔矛。”
江十虎這才點了下頭:“這里交給你來做主。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官軍早有防備,破了我們的布置?”后一句自然是對帶了江大龍回來的那些手下所說,只是說話的同時,他的目光已經很是不善地落到了那成姓男子的身上。
這位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急聲為自己分辯道:“二頭領,我敢發誓這一定與我們的合作無關,這一年來,我們都合作無間,不可能這次突然反悔。而且,我不是一直都留在此處嗎?”
江十虎深吸了口氣,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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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會他的辯解,而是繼續盯著已經噤若寒蟬的手下,低低地喝了聲:“說!”
表面上這支兇蛟水匪的首領是江大龍,可事實上他們的主心骨,更讓手下人等感到敬畏的卻是武藝低微,卻深謀遠慮的二頭領江十虎。所以他這一開口,在場眾人都身子一震,那被他盯著的幾名手下這才如夢初醒,急忙將發生在小島附近的這場戰斗給粗略地道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