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犯人宋江似乎是得了瘋病,整個人都滾在屎尿間臟污不堪……即便來時已經被我們拿水沖洗過,可依然臭不可當,我等實在不敢將他帶進來見太守。”那名下屬一臉嫌棄與為難地回話道。
“竟真瘋了?”孫途其實心里早知道了宋江會詐瘋以求自保,所以之前才先提了一句,現在卻依然露出了驚訝之色來:“年前我見他時還好好的,怎么才半月不到就成這副模樣了?”
“據那里的戴院長所說宋江確是在年后才突然犯病的,只是前幾日還好一些,這兩三天里卻突然變成了這般模樣,竟連屎尿都不忌了……”
“太守,何如出去看看此人,下官相信若他是假裝的,必逃不過我這雙眼睛。”袁望說著,刻意看了孫途一眼。
孫途卻是鎮定以對,也點頭道:“袁州推所言甚是,我們確不能因此就斷定他真個瘋了,還是去見見他為好。”
既然如此,蔡九即便心里有些不怎么情愿,卻還是點頭應下,卻不肯把人往大堂或二堂里帶,只準把宋江帶到前邊開闊的庭院中受審。
當三人過去時,便看到了一幕怪景——只見庭院中放著一只大竹筐子,一個渾身濕透,只著單衣的男子正坐在筐中指手畫腳地叫嚷著什么,周圍那些兵丁只圍在筐邊防他逃離,卻沒有上前制止的意思,而且不少人還以手掩鼻,全都是嫌惡的模樣。
等靠近些,孫途便聞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源源不絕而來,也聽清楚了宋江嘴里到底是在叫嚷著些什么:“我乃玉皇大帝的女婿,太上老君的兒子,我是奉他們之命降世,不久就將稱王作帝。你等凡夫俗子竟敢如此對我,我可喚九天之雷殛殺爾等,還不快快叩首歸降……”
這宋江也真豁的出去,為了脫罪活命不但不避屎尿等骯臟之物,甚至還真跟個瘋子似地說起了這等瘋話來。看他那副似哭似笑,瘋癲搖擺的模樣,若不是心中有數,還真要覺著他是個瘋子了。
比如蔡九,在見到這么個東西后便已深深地皺起眉來,并以袖子遮住了口鼻:“你等為何不將他沖洗得干凈些?這等腌臜玩意兒也敢帶到本官面前來!”說著,又忍住惡心仔細觀察了宋江幾眼:“此人看著確實是瘋得不輕啊,怪不得會如此大膽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寫出此等大逆不道的反詩來。”
孫途見狀立刻就附和道:“是啊,下官看他也不過是個因為突遭變故而得了瘋病,恐怕那些反詩并非出自其本心。而且一個賊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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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又能對我大宋江山造成什么威脅,只要將他繼續關在牢城營中,任其自生自滅即可。”
就當蔡九要被孫途一番話說動時,一直盯著宋江看的袁望卻開口了:“慢著,我怎么看他都像是在裝瘋。”說著,便上前一步斷喝道:“宋江,你以為這樣就能騙過官府嗎?你既然敢在潯陽樓中題寫反詩,就該知道會有什么結果!此時再裝瘋賣傻可太遲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