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倒不見慌亂的,依然語氣平靜地解釋道。
“那江州推官袁望竟如此大膽!他現在何處?勾結逆賊犯我州城,跡同謀逆,定不能輕饒了他!”皇帝滿面怒容道。
“平息這場逆亂時,那袁望已被當地官軍所擒,之后更因知道自己罪責難逃,所以他已在牢中自盡身亡了。”在說完最后一句話后,童貫這才把手上的這份奏表呈送上去。
天子身邊一名四十來歲,模樣俊朗的內侍上前收下了這份奏表,而當他與童貫的目光相接時,眼中突然就閃過了一抹精光來,對方這一下確實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雖然早在昨日他已知道江州之變,可依然沒想到童貫竟會如此決絕地當眾把罪名完全扣在袁望的頭上,這是要與自己徹底撕破臉的意思了。
不錯,眼前這名看著低眉順目的宮中內侍正是袁望的舉主與靠山,深得天子信重又手握大權,被人稱為“隱相”的梁師成。自當今皇帝趙佶繼位以來,大宋自太祖定下的許多規矩就被紛紛打破,其中被破壞得最嚴重的一項就是許多天子近侍全都被委以重任,童貫如是,梁師成亦如是。
不過相比于童貫如今已幾乎完全成為了大宋臣子,梁師成卻還是更多扮演著宮中內侍的角色。這么做來固然在面子上有些不怎么好看,但實惠卻是多多,他能夠經常伴駕,從而更多地影響天子。
只是今日這情況顯然就有些不利于他了,因為在朝會上他只是一個內侍,即便有心為袁望說話,也沒有資格開口。而他的那些黨羽,也被童貫殺了個措手不及,此時只求自保,可不敢為袁望開脫。
童貫正是明白這一點,所以便趁機要敲定整件事情,隨后又道:“陛下,就臣看來那袁望雖然已畏罪自盡,但其罪過卻不能因此而消,朝廷當繼續嚴查此事以杜絕再有朝中官員與賊人勾結。另外,謀逆大罪可不是一人身死便可抵消的,臣以為該當夷袁氏三族,以警天下!”
一聽這話,梁師成的臉色越發陰沉起來,當即就給自己的一名黨羽打了個眼色,后者立刻會意。要是天子真在此時允準了童貫所請,那袁望身上的罪名就徹底洗不脫了,而且如此一來,他們還能趁機擴大打擊面,以尋找袁望同謀的借口在朝中進行株連,恐怕不少梁師成的人都會受到牽連呢。
所以無論是為了幫自己的主子出力,還是為了自保,他們都不能再繼續沉默了。當下,這位工部侍郎蕭復便走上一步說道:“陛下,臣以為此事實在有些怪異,該當細查之后再作定奪。那袁望雖然只是一名六品推官,但也是進士出身,一向對朝廷忠心耿耿,又豈會干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怎么?蕭侍郎以為本官這是在冤枉袁望嗎?”童貫瞇起了眼睛來問道,神情可是頗為不善。
“不敢,下官只是覺著如此大事朝廷不該草率定奪而已。”蕭復回答得不亢不卑。
“本官或許會冤枉他,但江州三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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