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時候,青州廂軍軍營前突然就來了好些輛板車,當有守在轅門前的軍卒見狀上前阻攔詢問時,為首的府衙班頭便點頭哈腰地笑著回話道:“幾位軍爺,這是我家府臺命我等送進軍營犒勞大家的好酒好肉。府衙那邊地方小,實在沒法招待所有人,只有委屈各位軍爺在營中吃些喝些了。”
他說話間,已經有人幫著把車推到了近前,讓車上所裝的那好幾百斤肉和十多壇子酒全給亮到了大家面前。看到這些酒肉,饒是這些廂軍平日里伙食還算不錯,此刻也不自覺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但這里畢竟是軍營要地,他一個尋常兵卒可不敢自作主張地讓他們將東西送進去,便忙讓人回營稟報。
片刻后,岑指揮就走了出來,看著這些東西,他雖然也有些心動,卻依然婉拒道:“我等兄弟在此謝過府衙好意了,但無功不受祿,而且我軍中自有規矩,我可不敢收下這些東西……”
“哎,岑指揮這話可太見外了,你們廂軍如今已接連攻破兩處山寨,即便營中兄弟未曾出征,也是有功的,哪來的無功不受祿之說呢?而且今日連唐指揮和黃參贊都去了我府衙飲宴,我們知府為表心意送些酒肉來犒賞大家也是應該的嘛。還請岑指揮不要讓我等難做啊。”說著又連連拱手,一副懇求的模樣。
就當岑指揮還在猶豫的當口,應杰走了過來,見此便笑了起來:“老岑,這你這也太見外了,我們和府衙的兄弟本就是一家,現在你如此拒人可有些不妥啊。而且兄弟們最近守城也確實辛苦了,正該犒勞大家一下。這樣,要是唐指揮他們回來有何怪責,你往我身上推便是了。”
“這……”見連應杰都如此相勸,再加上看到旁邊那些軍卒都是一副饞涎欲滴的模樣,岑指揮終于還是點下了頭去:“那就多謝府衙的兄弟如此照顧我等了,等過幾日我家都監回來,一定有所回報。”
聽到他這話,應杰和那名班頭頓時就笑了起來,忙客氣了幾聲,然后就招呼早已迫不及待的軍卒們將東西給搬進了營去。而在看到那些手下的兵卒想要立刻開酒壇時,岑指揮還是出言制止:“酒就別動了,如今城中還要我等照應著,不得因酒誤事,肉倒是都可以煮了,分與大家一并吃了。”
應杰一聽頓時哈哈笑了起來:“岑指揮果然老成謹慎,怪不得黃參贊他們離開時讓你看著軍營呢。”
“職責所在不得不小心著些。你呀,也別挖苦我了,我老岑能有今日都是因孫都監賞識抬舉,我自然是要嚴守自己本分的。”
應杰再次一笑,卻沒再說話,立刻就讓人把這些肉全拿去煮了分與全營上下同吃。這事一經傳開,立刻再次贏得了所有軍士們的歡呼,即便是他們平日里不會餓肚子,但吃肉也是極奢侈的一件事情。于是在半個多時辰后,幾乎全營上下都美美地享用了一頓肉食……
岑指揮倒是沒有急著與大家搶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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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而是安排了一些人守夜,同時還安排了幾班人馬到時按點去城中各處巡夜,這是孫途離開青州時就特意囑咐的差事,他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