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樞密,你言過其實了吧?”高俅陰沉著臉駁斥道:“就我所知,就在兩年前,青州也曾發生過一場殺官的變故,而導致這一變的,也是那孫途吧?他一個五六品的武官居然一連幾次在青州殺我朝廷命官,這難道還不夠說明問題嗎?至于你所謂的什么功勞,那都是小事罷了。陛下,孫途罪在不赦,該當拿來京城,交有司審問后嚴懲才是!”
“高太尉此言臣卻不敢茍同。”童貫當即就針鋒相對地看著對方,半點不讓地道:“兩年前發生在青州的那場變故早已過去,當時陛下也已出了最圣明的裁決,難道你到了此時竟認為陛下當時錯了嗎?”
這話還真就將了高俅一軍,讓他一時不知該如何駁斥對方才好,他總不能真順著這個意思說皇帝兩年前就做了錯的決定吧。而趁著他這一滯的工夫,童貫又接著道:“至于高太尉所謂的微末功勞,就更是讓人心寒了。陛下,孫途在青州屢次平定賊患,此等功勞不提也就罷了。可就在去年,他隨臣入遼國,出生入死,為我大宋拿到遼國在我大宋邊境的布防圖的功勞可是實打實的。”
“嗯?”趙佶一聽這話,頓時大生興趣:“竟有此事?你之前不是說圖紙沒能帶回來嗎?”
“臣確實未能親自將布防圖帶回,但孫途卻不辱使命。本來今日臣就打算將地圖獻于陛下的。”童貫說著,便已從袖子里取出了早準備好的布防圖,高高舉過了頭頂。
皇帝更為歡喜:“快,把地圖陳上來我看。”自有身邊的內侍下去拿圖。
而看到這一幕的高俅則是心中一緊,知道今日的局勢對自己越發不妙了,童貫完全是有備而發,自己的反應是完全落到了他的算計之中啊。
趁著皇帝高興地看著那張還染了血跡的布防圖時,童貫又道:“陛下,這圖上的血跡便是孫途所留,他為了保下此圖,差點就死在了遼國,托陛下洪福,這才得以脫險。另外,他不但在遼國為我大宋立下大功,還在西夏也立下了一樁更大的功勞。”
“西夏?怎么又扯到西夏去了?此話怎講,你快細細道來。”趙佶立馬就來了興趣,急忙追問道,卻把之前的事情先放到了一邊。
下面群臣這時也知道童貫已漸漸掌握了主動,皇帝又在興頭上,便都不再開口,只是靜靜地看著童貫一人表演。就是高俅,這時雖然憤怒,一時卻也有些不好開口了。
但有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今日之后,高俅童貫這兩大寵臣可就真翻臉了!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這次的翻臉比他們想象的更徹底,這才只是開始而已。
(本章完)